苏三给龙凤胎取名赫连苏彻赫连苏穆,两人的姓加上孩子的名。孩子满一百天后她便迫不急待地向北宫初尘等人告别离开了永宁山庄。日夜兼程,六月里总算在朱雀的陪伴下回到青回城。
六月里,天已渐渐热了起来。天早早便大亮,苏三便在这晨曦中忙得焦头烂额。先前住在永宁山庄的时候喜爱孩子的闻人青婉几乎整日帮她带着,突然两个孩子都要自己照顾,一时无法习惯。
苏三正给赫连苏彻擦屁股的时候朱雀回来了,苏三一早遣他去通知小双来见她。
朱雀找了盘子将手里拎着的从离思居打包回来的食物盛好,道,“先吃饭吧。”
苏三举着一块粘着粑粑地尿布,满脸无奈,“没把这两个小祖宗摆平了哪有我吃饭的份儿。”说罢麻利地拎起赫连苏彻莲藕节一样的小腿将一块干净的尿布夹了进去,又动作熟练地用红绸将肚子包了起来。这边刚理好赫连苏彻,那边赫连苏穆又哭起来了,苏三连忙抱起,喃喃道,“哦,娘亲在这儿呢,我的小姑奶奶别哭了哦……”赫连苏穆不领情,仍继续哭,苏三这才想起该奶孩子了,解开衣襟t塞进赫连苏穆嘴里,那厮果然立即停了哭声。
朱雀端了一盘蹄花糕到苏三跟前,“先吃点垫垫。”
苏三腾出一只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小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朱雀道,“店里现在正忙,说未时过来。地址已经告诉她了。”
苏三点了点头,又问道,“信帮我送到了吗?”
朱雀顿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信原样交还了苏三,道,“赫连峦秘密离京了。”
苏三惊愕,将口中未嚼烂的糕点使劲吞了下去,道,“离京?什么时候的事儿?”
朱雀回道,“听说前两天还上过朝,估计是这两天的事儿。”
苏三低骂,“那混蛋溜得倒快!有没有听说是因为什么事儿?”
朱雀并未回来,只是从袖中取了一明黄丝帛,瞧那皇帝昭曰和后面的盖章便知是道圣旨。苏三略读一遍,内容是交待彻查荆州腐败案的。苏三心里有了个大概。
喂饱了两个孩子洗完了脏尿布苏三才有心思坐在桌前吃饭。她只要胃口稍不好便不够那两个孩子吃的。
吃过不早不午的饭,难得两个孩子都睡了,苏三留朱雀在家看孩子,自己撑着一把遮阳伞重游青回城去了。
他们住的地方离思幻堂极近,出了门后苏三自然而然便走到了这里。思幻堂早已关了门,院中的杂草无人清理深处已将近没过膝盖。这里是故事开始的地方,赫连峦和镜仙这两个对她来说极重要的人都是在这里初次相遇的。不论是与赫连峦初次相识的不浪漫交锋还是对狐狸尾巴的惊恐都历历在目,不过短短一年,早已物是人非。
坐在曾经的教室里伤感了一阵子,方准备起身离开时却听见外面有动静。苏三警觉地旋身躲到屏风后面,敛声屏气。
接着便听一女声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一男声回道,“回夫人,在下同众兄弟亲眼见他掉下悬崖了。”
女人哈哈笑了起来,“很好,明日我便吩咐人将赏钱送过去。记住叫手下人嘴巴紧点,若敢多嚼一句舌根子别怪我不客气!”
男声道,“我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吃这行饭自然懂其中规矩。”
女子愉悦地哼道,“很好……”
好字余音未尽便见一抹黑影闪到屏风后,苏三被死死钳住,没有半分反抗地余地。出了屏风苏三才发觉自己方才光顾着躲人,那遮阳的油纸伞还立在门后。看样子这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碰头了。
见二人功夫都不弱,苏三心一横装起傻来,“官大哥,小的初犯啊……您手下留情……小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那一袭夜行衣的男人将苏三狠狠一推扔到了女人面前,女人戴着帷帽坠地黑纱,黑纱里还蒙着面巾,瞧不清长相。
苏三狗腿地拉着帷帽女人的裙摆,“官大姐,小的真是初犯啊……看在小的也没得手的份上请饶小的这一回吧。”
正说着便听身后传来了男子拨剑的声音,苏三心中暗暗叫苦,心思转动想想还有什么能自救的招数。然而就在此时那女的竟然发话了,“且慢,不过是个小贼,放她走吧。”
黑衣人不打算罢休,“她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况且瞧她这衣着打扮并不像贼人。”
苏三回过头泪汪汪地看着黑衣人,“官大爷有所不知,这是最近贼道上的新伎俩,穿得花枝招展一般不会被当作贼人……小的真的只是个初犯的小蟊贼,要不然也不会选这种偏僻地不知被人偷过多少次的学堂下手……”
那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了苏三的话,“还不快滚!”
苏三感觉到那女的似是有意放她一马,虽摸不透什么情况却是拿起油纸伞溜溜地跑出了思幻堂。待走出许久之后苏三不由开始想那女人到底是谁,那言行举止地作风与逝去的楚夫人颇有几分相似,若不是她身量高出许多苏三还真以为楚夫人返世。
因着方才的惊吓和先前得知的赫连峦离京的消息苏三并无什么兴致逛街,只是闲步着,散心。大街熙熙攘攘却似与她毫无关联一样,心头冒出一种被周峦抛弃时的酸涩感。感情便是这样没有安全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喜欢自己。这种事情又没有办法努力,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