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三与朱雀抵达赤炎与蓝丰的交界饶城已是来年三月。当初虽诈死虽骗过了皇后的眼线,可二人带着孩子还是小心谨慎,几番商榷离开青回城后直奔赤炎,从赤炎境内转往蓝丰。
到了赤炎境内二人便放慢了速度,一路走走停停,边赶路边欣赏各地风景人情,以是拖到三月才到边境。
饶城是赤炎的边城,由于贸易往来其繁华程度不输国内其它城池。饶城外的官道上白天夜里都有赶着马车送货的,一派繁忙。
一队六辆马车的镖局车队行进在饶城外的官道上,六辆马车中有四辆拉货的板车两个坐人的马车。马车上绑着三角镖旗,随风飘摆,红底的旗上写着大大的“吴”字。
打头的马车里坐着吴法、吴小倩兄妹以及另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镖师也即吴氏兄妹的二伯吴思友。
到了城门处吴小倩钻出了马车,熟稔地与守城侍卫打着招呼,“张哥,回家的告诉小庆儿我回来了!叫他镖局找我玩儿啊,我给他带了稀罕玩意儿。”
那被唤作张哥的名叫张守城,倒真是名附其职,是守城侍卫长,他咧嘴憨笑,“好勒,他正念叨着你呢,每回你一出镖他就都没了魂似的。”
吴小倩嘻笑,“在路上遇到了两位朋友,邀他们来镖局小住几日没问题吧。”
张守城笑了两声,“瞧你说的,张哥我还信不过你么!快进城吧,后面排队的都等急眼了。”
吴小倩眉开眼笑,“诶,这就走。”说罢便钻回了马车,车队继续移动起来。
那车队的第二辆马车样简单,极不显眼。懂行的人却是能看出来质地极佳,马车车厢空间极大,能容下五六个成年人。而现在车厢里只坐着两个成年人......以及两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没错,里面坐的正是苏三和朱雀。[忘记吴法和吴小倩的人请面璧去!]
马车外朴素至极,这马车里却是精致无比。因着两个孩子开始学步,马车内的坐位摆置都省了,只留了一张半臂高的矮几。整个车厢都包上了包棉薄绸被,地板上铺着长毛的柔软地毯。苏三俨然将这马车改造成了房车。朱雀负责驾车,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的确累,多数时候她喂饱了孩子就任他们放羊在这车厢爱怎么爬怎么爬。
几日前他们在风口镇偶遇吴法和吴小倩兄妹。二人极力邀苏三朱雀却饶城以尽地主之宜报救命之恩。左右顺路,苏三与朱雀便应下了,随着吴法兄妹的车队一起来了饶城。
入了饶城便突然喧哗起来。到处充斥着叫卖声,苏三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那大路两边全是些摆地摊的小贩,好不热闹。卖的人多买的人也不少,许多内地的商人都嫌出国风险高便在饶城采购货物。
躺在毛毯上睡觉的赫连苏彻和赫连苏穆被吵醒了。赫连苏穆倒还镇静睁琥珀般的大眼寻找苏三的身影,待看见趴在窗口向外望的苏三时便奶声奶气含糊不清的喊,“娘......”
另一个小魔王就不省心了,他紧随着赫连苏穆醒来,第一眼没瞧见苏三便哇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着。“娘......”
苏三赶忙回了身,没好气地瞪了赫连苏彻一眼,“在呢在呢!哭毛线哭。你妹妹都不哭你一个男子汉成天哭哭哭,害不害臊啊你!”
赫连苏彻哪里管苏三的斥责,进了苏三的怀抱便在脸口扒想吃奶,也不哭了,咯咯笔起来。
赫连苏穆自己翻身爬到了苏三脚边。朱雀刚要抱起她被苏三阻止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睡了一路估计都饿了,一块喂吧。说罢将赫连苏穆也捞了起来,让两个孩大坐在两条大腿上,一边一个奶起了孩子。
一边一齐喂,苏三整个上身几乎全果了,朱雀避嫌地将脸侧到了一边,开了暗格开始往外拎行李包袱。
一路上尽是商铺,临到尽头才见吴氏镖局的牌匾,高楼阔门,很是气派。两辆载人的马车停在了镖局门口,板车绕过巷子驾去了马棚。
外面的车夫恭声道,“公子、夫人,镖局到了。”
朱雀冷冷地应下了,穿好了靴子,待苏三穿好衣裳才开了门。
吴法与吴小倩已下了马车来到苏三的马车跟前,二人笑得灿烂,见朱雀拎着包袱赶紧上前拎行李。朱雀也不和他们客气,将行李递给了吴法,自己折身从苏三怀里接过了赫连苏穆,苏三随后抱着赫连苏彻也下了马车。
吴小倩立即凑到了苏三跟前,食指伸进赫连苏彻手心摇着赫连苏彻的手,乐得咯咯直笑。
吴法憨笑,“家妹没规矩,夫人莫怪。”
苏三笑道,“哪里,我正喜欢小倩这种直爽性子的姑娘。比起扭怩的大家闺秀好相处多了。”
小倩得意的回头瞥了吴法一眼,“听见没!”
吴法宠溺地摇了摇头,笑呵呵地对朱雀道,“公子这般请。”说罢引着二人进了镖局。
吴氏镖局是三进院,前厅是接生意的地方,越过前厅的院子是伙计的练功场,即是干这行的必然要勤练身手。第二个院子是伙计的起居院,第三个院子才是吴氏兄妹住的地方。
吴法引着苏三和朱雀进了自己住的院子,东厢是客房,屋里摆设齐备,杂役日日打扫随时可住人。
苏三笑道,“没想到昔日举手之劳竟让二位这般记在心上。”
吴小倩扬着脸道,“我们吴家人最重情义,救命大恩岂能忘!”
吴法亦正了正脸色,再次向苏三道谢,“吴某父母早逝,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