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叹一声,阖上眼帘。
时间如水流逝。已是‘春’末夏初时节。青年的伤势逐渐好转,常端了个小竹椅坐在‘门’前看灰‘蒙’‘蒙’的远山,一袭破烂短打也让他穿出几分脱尘气度。谢天意着实不知道这光秃秃的小山丘有什么好看的。她走近两步:“今天觉得怎么样?‘胸’口可还疼么?”
青年转过头来,面‘色’平静无‘波’,语调也是如常的温柔:“最近已不大疼了。得多亏了你在张大夫那里求的方子。”
谢天意略弯了‘唇’:“客气什么,你是我相公嘛。”她现在说起谎来比打嗝都自然,“相公啊……你可想起来些以前的事情?”
沉墨般的眸子轻轻扫过‘女’子略带了丝紧张的脸颊,青年嘴角微翘,却是不答谢天意的问题,修长手指轻轻拉住她的袖角:“我忘记的那些过去,娘子可否细说与我听听?”
“呵呵,说来话长。”谢天意干笑两声,忽悠开始。
“你原先是威震一方的街头小霸王,浩南是你的拜把兄弟,山‘鸡’和大天二是你的左膀右臂,无人能及你的风头一二。而我是江南水乡的一朵娇‘花’,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我们约定,要做彼此的天使一起守望天堂。”
“你放弃所有,和我一起远走天涯。原以为在这个小村落里能开始新的生活,仇家却仍是不肯放过你。你受了重伤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谢天意泫然‘欲’泣,演技十分到位,“为妻日日年年守在你的身边,终于等到你清醒过来。
人设特点鲜明情节恰当合理且没有明显的逻辑漏‘洞’。当真是个好故事。
男子微微眯了眼眸,‘唇’上沾染了薄雾般的笑意:“娘子如此情深,为夫定然不忘。”
是夜。‘床’上的男人孩子都已经安然入眠,谢天意则搂着小白暗自盘算着往后的生计。快要入夏了,还是得给一大一小添件薄衫才行。耳边却是突地传来一阵低低的叩‘门’声。
谢天意心头一紧,忙轻声走到‘门’前:“谁啊?”
“莫鱼,是我。”
这声音并不陌生。是那个好心接济他们的汉子。
谢天意松了口气,将‘门’打开。汉子低声问她:“贵儿睡了吧?我有些话儿想跟你说。”谢天意回头看一眼睡得死沉的俩人,反手将‘门’带上。
四下蝉鸣起伏悠曳。汉子幽幽开口:“你和贵儿近来过得如何?笑梅疑心忒重,我‘抽’不得空来。”
“我们‘挺’好的,多谢关心哈。”
他却似没听到她的回答,只低着头自顾自地道:“我们打小一起长大,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如今我们各自成家,我看你过得不好,心里也不好受。莫鱼,我对你仍是……”
得,敢情这是旧情难忘想来个死灰复燃啊。你特么忘不了青梅那就别结婚啊,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想勾着老娘做小三?呵呵现在看起来,你家那位不是疑心太重,而是未卜先知呢。
谢天意撇‘唇’冷冷一笑,迅速截断汉子的话:“对不住啊,我对你可没有那份心思,半分都没有。你快些回家吧,深更半夜的,咱们这样教人瞧见了不好。”
汉子原先就是憋了一肚子话来倾诉的。听了‘女’子不留半分余地的话,一颗心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女’子的容颜模糊不清,颈侧曲线却是修长优美。疏朗月光斑驳散落在那片细瓷般的白皙皮肤上,汉子瞪眼瞧着,喉头干涩发紧,脑袋里腾地起了一团火。
见对方傻愣愣站着不作回应,谢天意耸耸肩膀转身就走。身子却别人从背后用力抱住。汉子的手臂将她的腰箍得紧紧的。她怎样都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