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旧隅隅而行着,车夫嘴角吊着一根草,哼着小调,懒懒地赶着车,车速倒是平稳,只是微微的摇晃正好让人泛起困意,沈琴清一群人前些日子里担惊又受怕的,人本就疲惫,这下趁着这会倒是各个打起了盹来,警惕心也下降了。
经过树林时发来簌簌声,几片落叶看似随意地飘落下来,静静地伏在了地面,空气里传出了轻微的波动,黑影快速地在两边闪过,车夫打了个哈欠,手下意识地甩了一下鞭子,只是这鞭子还未落到马身上,他两眼一黑,痛的知觉都没有就不醒于人世了,脖子上是一个刀挽过的痕迹,干净利落,几乎看不见流出的血。
帘子看似被微风掀起一般,露出一个小角,一个蒙面的男子看着熟睡的五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塞后靠近马车内,瓶子里冒出了一缕虚无缥缈的白烟,男子将手放在瓶口处向里面扇了几下,那白烟便渐渐散开了。
沈琴清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正好见到一个蒙面男子快速地收回了一个白瓷瓶,空气里还飘着那股淡淡的幽香,沈琴清甩了甩头,试图恢复自己的神智,男子见有人竟然在嗅了“幽然香”后还能睁开眼睛竟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愣了一会儿,沈琴清想抬起手,但是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软绵绵地指着男子道:“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男子被沈琴清的声音惊醒,第一反应便是出手攻向沈琴清,想敲晕她,手还未触到她的发丝,她便自己软倒了,双眸紧闭似乎还有些不甘的模样,小嘴微微翘起,男子收回手一阵嗤笑后便转身坐在车前架起了车,将车夫随手丢在一旁的小路上。车子继续平稳地前进着,没人发现,在男子转身后,沈琴清偷偷睁开了眼为自己服下了什么,然后又相继地往春夏秋冬嘴里塞了些东西,做完一切后,才恢复原样,紧紧地闭上了眼。
马车一直前进着,没有丝毫的停留,假寐的沈琴清的心越发的沉重了,春夏秋冬几个又还没醒,前途不知是何处,这次又是什么阴谋吗?为何要劫持她们,主使人是谁,一切都是个迷局,沈琴清总感觉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力气在慢慢地回升,沈琴清试着握紧自己的手,内力已经回来了不少,再过一段路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只是春夏秋冬几个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沈琴清偷偷摇了摇靠近自己身边的夏雨,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响起,沈琴清地捂住了夏雨的嘴,夏雨张开眼后见嘴被捂得紧紧的,憋得难受的她直唔唔唔的响个不停,眼睛直直地看着沈琴清满脸的不解。沈琴清凑到她身边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后才松开了手,夏雨食指置于唇间,明白地点点头。
夏雨醒后,春风几个也差不多醒了过来。沈琴清和夏雨默契地捂住了秋霜和春风的嘴,将事情一说,松开了手,冬雪本就少言,看着小姐的模样大致就明白了情况,很配合地没讲过一句话,五人十目相对后默契的点了点头同时恢复未醒时的模样。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车,掀开帘子看了看,见人还是老样子,轻笑一声,以为是自己多虑了,继续倚着车门驾起了车。
男子走后,五人轻轻地吁了口气,一副万分庆幸的模样,居然忘了她们各个都算是江湖的顶级高手,竟会有这么丢脸的时候,也许是涉世不深的缘故吧,再加上没什么实战经验,她们总会忘了自己武林高手的身份,而不是弱质女流。
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沈琴清一时不慎,差点就砸到了车梁,幸好有夏雨几个稳住了她的身子,这才免于难,沈琴清嘴角一抽,明显是在暗骂那个驾车的男子,春夏秋冬几个见了,纷纷偏过身子,嘴角微微牵起,却是不敢笑。
突然一个急刹车,那男子扯着缰绳,前行的马一阵嘶鸣,猛地停了下来,沈琴清几个都撞上了车板,又不敢呼痛,五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透过风吹起的帘子,可以看到那劫持她们的男子正与另一个男子交谈着什么,两人皆是黑衣蒙面,想必是同党,只是不知是为了何事,沈琴清晃神之际,两人竟然打了起来,刀光剑影交错,打得是热火朝天,不分上下,只是那个劫持她们的人似乎被另一个人暗算了,后来渐渐地力不从心,竟被那个男子一剑贯穿了胸口。
沈琴清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杀人场面,被震撼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尖叫出了声。另一个男子迅速地拔出那插在男子体内的剑,朝着马车方向而来。沈琴清有些张慌无措了,冬雪则是一脸淡然地挡在了沈琴清的面前,亮出了自己的剑。
男子靠近马车,准备掀开帘子时被一阵轻笑打断了,抬头问道:“谁?”
“呵呵。”声音渐渐地变得清晰了。
男子有些不安,便想掀开帘子看看,哪想到他刚触到帘子便有一股寒气直侵他的心肺,他快速地抽回手道:“究竟是谁在那装神弄鬼?”
车内的沈琴清在听到这声轻笑时不由地舒了口气,不知为何竟觉得熟悉,露出了难得的浅笑,让一边的春夏秋冬是糊涂了。
“乖乖,怎么我每次见你总是这么狼狈呢!你就是在等我英雄救美吧。”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琴清却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锤了一下身后人的肩娇嗔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春夏秋冬几个则是被这意外来客惊着了,一个个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