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清和阿离,一个手提水桶,背扛鱼竿以及一些尖头竹叉子,另一个就是一身轻松,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开路。阿离见清跑得快了还要小心叮嘱一下,让她慢点,夜里走山路并不安全,免得滑倒了就不好了。而沈琴清此时就像是个懵懂而叛逆的孩子,就是不听阿离的劝,孩子气地朝前冲着,临近河畔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沈琴清跑得急,踩不住刹车了,一股溜就往河里滑去。
阿离想到了那次在河里救起清的场景,心里一紧,马上抛了手上的东西,急急地追上去打算抓住清,可是再快也快不过惯性啊,沈琴清最终还是被驱使着直向河中心去,阿离紧随着冲到河畔,什么也不顾地就打算一头扎进去救沈琴清的,结果沈琴清在扑进河里的那瞬间居然飞了起来,跳到了岸边的一个树杈上,而要救人的阿离反而掉了进去,溅起了一朵巨浪。
还好阿离会泅水,他游回岸后,甩了甩身上的水,看着清安然地呆在树上松下了一口气,疲惫地说道:“清,下来吧!”声音带着沙哑,也许是被呛了水的缘故,阿离对着沈琴清招了招手。
沈琴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如今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她虽然不怕,可是要她直接跳下去,她又不敢,正处在进退维谷的时候,阿离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迟疑地开口道:“清,你不会不知道怎么飞下来吧?”阿离强调了那个“飞”字。
沈琴清苦着一张脸对阿离点了点头:“是啊,刚才就是莫名其妙就跳上来的,我怕跳下去,我会摔死的。”
“啊?”阿离对此也感到很奇怪,这清有时候能够飞檐走壁,有时候却又憨憨傻傻的,什么都不会的样子,但是对医术又很有才华,这样的人就像是个迷一样,让阿离忍不住去佩服,去猜测,去接近。阿离看了看那不高的树,试探着对清说道:“清,这树不高,要不你跳下来吧,我在下面接住你?”
沈琴清小心地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树下,有些怕怕地摇了摇头,“不行,我怕。”
阿离脑子一转,指着沈琴清的后背道:“清,快下来,那有蛇呢!”
“什么?蛇?”沈琴清一听吓得马上松了手,整个人就跌了下来,伴随着“啊啊啊”的尖叫声。
过了好久,沈琴清都没感觉到什么痛楚,偷偷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阿离身上,阿离成了一个人肉垫子,难怪她说怎么没感觉呢,沈琴清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
“哎呦!”阿离痛呼了一声,沈琴清又冲了上去,扶起他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阿离咧着张嘴,指了指自己的脚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先前心里紧张,没什么感觉,这下松了口气后立马感到了痛。
沈琴清顺着阿离手指的方向看去后,不由地“噗嗤”笑出了声,那是很可爱的一幕。
见清捶胸砸地的,阿离一片茫然,后知后觉地问道:“清,怎么了?”
“噗,太好笑了,你自己看看,我们这是未出师已捷了。”沈琴清憋不住笑,断断续续地说道。
阿离听话地朝着痛处看去,只见一只张牙舞爪地螃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脚,怎么也不肯松开,这下阿离算是明白清为何发笑了,他自己也忍不住想笑,只是脚上的疼痛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先想办法把这倔家伙弄下来,扔进水桶里当饭,说它是倔家伙一点也不差,阿离费了好多心思,还不容易才给弄了下来,打算烤了它,它居然偷跑了!
阿离抿嘴笑了笑,对着沈琴清道:“好了,既然跑了,我们钓鱼捉虾吧!免得饿死。”
沈琴清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伸手取过鱼竿子,阿离帮着吊了饵后,沈琴清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岸边钓起了鱼,而阿离的衣服反正已经湿了,便拿着竹尖子跑到浅水岸边捉起了虾,两个人在那月光下,一片安然宁静。
夜在不知不觉中深了,草丛里窜出了打着灯笼的小精灵,荧荧之光一闪一闪地亮起,幽黄的光映射着墨绿的草,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萤火虫像是调皮的孩子,在阿离和沈琴清周身打着转,当沈琴清伸出手时,有些胆大地还会在她手上停留片刻,它们在飞舞,带动了沈琴清莫名的冲动,不知道问什么她突然好想跳舞,随着它们一起翩翩起舞的画面一定很美吧!沈琴清想着,竟是站起了身来,提起她的裙摆,开始忘我的欢舞,萤火虫也是出色的伴舞者,紧随着沈琴清的舞姿,旋转环绕,夜幕下似乎开起了篝火派对,属于沈琴清一个人的舞宴,她舞着,停不下来了。
阿离看着,跌落了手中的竹尖子,目光一转不转地,清如同暗夜里的月神,携着精灵飞舞,欲飘飘飞升,恐不留人间,阿离情不自禁地想要上岸挽留,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了,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变成了一个石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舞。
沈琴清回过神来,是收了最后的一个舞步,夜风吹过,岸边的草丛发着簌簌的声音,周围变得雀然无声,徒留看呆了眼的阿离和香汗淋漓的沈琴清,当沈琴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恨不得钻进一个地缝里再也不出来了,她放下裙摆,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做回到岸边钓起了鱼,而萤火虫也配合地散了幕,只是刚才的那一幕早已深深地映入了阿离的脑海,那倩影早已无法抹去。
沈琴清钓着了鱼,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