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回答?”年春妮忍着笑意回问。
“果然是个对手。”承大师感叹,“哼,小鬼,莫怪老道没给过你机会,你既不愿离开,老道便要出绝招了。”
年春妮只觉得和这承大师说话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便也不再理他,只由着他在那儿神神叨叨地念叨,自己无力的伸了伸手想要把衣服拢得紧一些,这天可真是冷啊。
可她的胳膊一动,便觉得一股钻心的疼,就好像有无数的细针扎到了肌肤里一般,“啊——”年春妮怎么也忍不住,那股疼痛越来越剧烈。
承大师听到她的痛呼声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嘴里继续不停地念叨着,手中符纸不停地往上空撒去,如果年春妮此时还有精力分一分神看她的上空的话,便能看到顶神奇的一个景象。无数的符纸停在半空,一半红光一半蓝光闪烁着,渐渐地那些符纸呈半透明状,飞到年春妮身边,将年春妮紧紧地围在中间。
梁大山和梁贾氏在屋里透过门窗看着外面,虽然心急却也无能为力。年春妮费力地撇头看了一眼知道求救无望,只能闭上眼,努力忍受着这一切。
天气寒冷,年春妮身上却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承大师嘴里念念叨叨的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那声音渐渐散去,年春妮仿佛置身与一片虚无之中。
半个时辰后,承大师受了浮尘,念了一句:“无量天尊。”转身打开了房门,请梁大山他们出来。
梁贾氏一边抹着泪一边疾步过去,一把将年春妮搂进怀里,摸着年春妮浑身冰凉的小身子,她有些颤抖地问:“大师,俺娃这是咋了?”
“你们不用着急,妖魔已去,这个小丫头渡了此劫以后会平安的长大的。”承大师毫不在意。
“哦!哦!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了!”梁贾氏忙不迭慌地向承大师道谢,又转头对梁大山道:“他爹,我先把春妮抱进去了?”
“去吧,去吧。”梁大山挥了挥手,“大师移步,咱们去吃个饭吧,大师累了这么长时间了。”
“嗯。”承大师点头,问:“有鸡吗?”
“有!有!”梁大山应着,喊梁小娟,“娟子,去喊大伯他们来,咱们杀只大肥鸡啊。”
梁小娟应着,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瞟,其实她也很惦记着年春妮呢,不知道在外面冻了这大半天会不会得风寒呢,可是爹爹说的话又不能不听。思来想去,还是快些把大伯他们请来再去看春妮吧,这么想着梁小娟外衣也没穿就往外跑去喊人了。
而年春妮还沉浸在沉沉的梦里。
“宋年——”
年春妮猛地睁眼,是谁?是谁在喊她?是叶子?还是表哥?还是妈妈?年春妮努力地转了转头,四周还是一片黑暗。这里不是宋年生活的地方,这里是年春妮的地方,年春妮,年春妮……
那毕竟是个三岁的孩子啊,怎么可能说出宋年想要说出的话呢。
宋年,早该死去了才是。
想明白这些,年春妮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那些话会被人当做是中了邪梁大山他们虽然疼爱自己,可是骨子里还是蔽塞的农村老人,无法接受她的那些所谓的激进思想。她既然已经决定做年春妮,那么就要努力遗忘她身为宋年的那些所有的事情。三岁的孩子,别人教什么会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分聪慧,这样只会找来祸端罢了。
年春妮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