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一暗黑官服的温润男子抬步来到了紧闭的雕花门口,对着门口的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们恭敬的行礼后,打开了紧闭的门扉,男子甩袖走了进去,身后的落下的碎发随着他的走动摇曳着。
房间里一片狼藉,书柜上的书都倾泻而出散落在地上,桌上墨迹点点,房内能砸的能摔的,都散落在地上,书桌后一黄衣男子沉着脸,搭在椅背上的双手青筋暴起。
注意到有人进来,抬眸看了一眼,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脸上的阴郁稍微缓和了一些,想必他一直在等着男子的到来。
平淡无波的眸子扫过这片狼藉的地面,不动声色的扶起地上的一把椅子,用袖子拂了拂,撩袍坐了下来,侧头望着书桌后的男子说道:“太子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的宣微臣进宫?”
大掌嘭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黄衣男子也就是宫长璋眼含戾光的说道:“父皇派宫长兮和叶卿去边境根本就是个幌子,本太子自他们从漠城离开的一刻,就派人紧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并没有选最近的路去边境,而是绕道去了洛水城,本想继续跟踪的,那群废物竟然让他们发觉了,还给官府抓了起来!”
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柳风慢慢的抬起头来,唇边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太子稍安勿躁,也许秦王他们只是想借此游玩一番呢?”
轻嗤了一声,宫长璋眸底划过不屑,转头说道:“舅舅认为,他宫长兮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游玩吗?就算是游玩,何必绕那么远的距离专门去洛水城呢?这可与边境是反方向啊!”
眉梢一挑,宫长璋又道:“你说,他们会不会被父皇派了重要的任务,而这任务是不能与外界知道的?”
温润如水的眸子潋滟横生,即使人到中年,也依然那般的fēng_liú倜傥,一举一动间皆是让人心安的气息。
“太子,静观其变,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相信你是懂的,微臣就不多说什么了!”泛着笑意的眸底流光浮动,让人不得不深究其中暗含的意思。
起身,暗黑的衣袍飘动着,男子抱拳躬身的离开了房间,随即在门口吩咐道:“你们进去收拾一下!”
房内,黄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未动分毫,只是脸上的阴郁和烦闷在柳风离去的那瞬间慢慢的散开了,拍了拍手,房间中出现一道黑影,男子低首来到黄衣男子的身边,片刻回了句“是”便消失在房内了。
独留房中男子唇边残忍嗜血的笑容。
天盟山庄后山,众人都在安全地带静候着,小厮仆人侍女陆陆续续的端着饭菜向后山行来。因为众人都不想离开此地,想第一时间的掌握最新的境况,一个个的直接坐在方才那片桃林里,接过侍女手中的饭菜,就那样大刀剁斧起来。
但那一双双的眼睛却丝毫未从那条道路上离开,尤其是苍龙掌门,一边敷衍式的与身旁的天庄主寒暄着,脸上带着熟稔的笑容,眸光却不时的望向那道路的深处,心思百转千回。
鬼山涧前方的冰冻之地,三男一和尚缓步而行,前方的老和尚指尖拨动着佛珠,闭着眼仿佛清楚的知道路一般的向前走去,一点都没有被身旁萦绕着的寒气影响。
身后,玄衣男子半眯着眼眸,唇间不住的打着哈欠,脚步一下一下的挪动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一边走一边睡着了呢!
身旁的白衣男子只是大致的扫了四周,随即收回了眸光停在了身旁走姿奇特,韵味十足的玄衣男子身上,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绷着,他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走着走着就倒了,所以他要保持警惕。
身后的红衣男子仿若逛自家院落一样的悠闲的抬步走着,勾人的眼眸紧盯着前方的两人,某人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打瞌睡,他真是无语了!再看身旁那自己都未发觉十分紧张玄衣男子的白衣男子,昔如晦垂下的眸中有些复杂。
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昔施主,尊师可还好?”
身后未梦游的两男愣了一下,包括那昏昏欲睡的卿十四耳朵也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一个是没想到会是一向话少的善若方丈打破沉默,另一个是吃惊于方丈竟然知道昔如晦是谁,他们一开始可没有报名讳的。
听这语气,就知道方丈必定与自己的师傅相识,身后本来犹如散步的昔如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善若方丈的身旁,恭敬的开口道:“还好还好,他老人家可精神着呢!天天像打了鸡血一样隔三差五的和师叔比划比划,争争输赢,回来后则是关在房间里想着该怎么赢过师叔!”
“呵呵……他们俩还是那样,老衲倒有些想看看他们俩的比试了!”
翻了个白眼,昔如晦在心里鄙视着那天天吵闹不休的老头,抬头回道:“方丈您是不知道,他们俩的比试方式升级了,不像以前那般实打实的切磋武功,而是……”
回头无比哀怨的望了一眼身后的白衣男子,宫长兮挑了挑眉并未如他所想的接话,昔如晦愤愤不平的转过头来说道:“而是大言不惭的说师债徒还,原本他们两人的武功切磋,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变成了由徒弟代劳比试各个方面!”
“哦?哈哈……怪不得老衲好几年都未看到他们俩来找老衲当公证人了,原来是这样!”
说到那些千奇百怪,惨无人道,让人无法提高档次的比试,昔如晦心中这几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全部转化为话语爆发了出来。
“他们那比试哪是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