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是个很有规划性的人。
在很小的时候,其他同学的理想都是当科学家或明星之类的,唯有我已经决定了将来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考上公·务员,然后努力工作半辈子,到五六十岁进入正协就可以坐等退休了。后来虽然出了点意外,上了q城道教学院,但我对人生的大体规划还是没变,只是把工作单位的目标从正协换成了道教协会。
反正一样是在中央工作,挑剔太多没意义。
大学四年我照样努力学习,拿下了全国道教协会下发的道教教职人员证书。后来又考上了b市的道教协会研究生班,成绩也算突出,还没毕业老师就托关系给我在协会里找了份工作。
修道就是与天争命,所以老师们都挺爱说劫数的。我原本不太相信,因为他们都是平平顺顺活了好几十年的,哪儿那么容易就遇劫了?可是就在我的人生即将步上正轨的那段日子,我却遇到了命定的劫数——一条成了精的黄金蟒。
第一次遇到他时,我把他当成偷东西的邪派妖精追得上天入地,结果这妖精主动跑到派出所,不要脸地化出原形来向警察求救。这条蟒逃跑的路线还都是没有监控探头的地方,我也没法证明自己是追着他来的,更没法证明他能变成人形,结果被坑得蹲了好几天拘留所,研究生也没能毕业,道教协会的工作更是彻底泡汤了。
这是那妖精给我带来的第一重劫数,它打乱了我最初的人生规划,我所有的计划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环崩塌,到最后整个人生面目全非。
因为后来,末世就来了。
在末世刚刚开始,被后世历史学家称为“黑暗九月”的那段日子里,满地都是丧尸,人类每天都在猎杀和被猎杀中度过,短短几天之内,人类社会的秩序就被彻底颠覆了。为了一口吃的,人们可以抛下自己的生命、尊严和理性;在面对丧尸的时候,最亲近的人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对方推出去送死;抢劫、偷窃、杀人……在这末世里甚至已经构不上犯罪。
整个国家都已分崩离析,拆分成一个个小的生存基地,基地外大片土地,都已成了丧尸狂欢的乐园。
以上摘抄自某传记作家的《直击历史——黑暗之月的终结》,这本书作者当初采访过我,写得蛮好的,出场人物很多都是我的老师和同学,价格也不贵……咳,扯远了。总之那段日子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一段历史,我就在最疲惫、最无助的时候又一次遇到了那条蛇精。
当时我对他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差点扔下丧尸先去收妖。没想到他帮我们杀退了丧尸,还跟没事人一样跟我打招呼,让我和跟着我的异能者车队上了他的大巴。
路上我们摊开来谈了话,我才知道当初那件事其实是个误会。我虽然倒霉地差点留了案底,还没能顺利毕业,他却比我更倒霉,渡天劫这么重要的事只能偷偷游到公海上渡,游到那儿体力几乎都耗光了。
不过,我那时候是有点庆幸他没有渡过天劫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再见到他,解开那些烦扰我许久的秘密,而且末世也不会那么快结束。
当然,直到几年之后,科学家才研究出丧尸病毒的疫苗,全世界的丧尸潮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消褪的。可是因为有那条蛇精出力,我们东土的末世却只正式存在了不到一个月——这只蛇精打开了明代建立的镇运大阵,让东土大地受到龙气庇护,丧尸病毒无法存活。
大阵打开后,我亲眼见识到了书本上写的“天降功德”“地涌金莲”场面,头顶肮脏的灰云里透出无比辉煌的金光,裹着那条蛇精冉冉升到空中。而我的老师们,甚至我自己,也借了这妖精的功德,有许多金色光点落到我身上,照得整个身体似乎都成了透明的,感觉轻飘飘的快要飞上去了。
可我终究没有真的飞上去,只能在地上看着那条蛇离我越来越远……这也许是上天对他上次渡劫失败的弥补,我感觉得到,他跟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老师们都拜倒在地,虔诚地祈祷他飞升后能当个天官。后来国家因为这场巨大贡献给道教协会拨款,管云老师就在白云观里塑了蛇精的金身塑像,还给他起了一串xxxx大帝的名号。其实也做不得准,像他这么又懒又馋又娇气的妖精,就是上了天也干不了什么活,就适合往哪儿一躺让人养着。
反正依我说,一条宠物蛇还要有什么出息?所以做早课时我从来不念人家给他编的经卷,只是偶尔擦擦木像,趁没人时在他像前供上一盘烤羊肉或熏乳鸽,搁一会儿之后对着塑像自己吃掉。
再后来,末世真的结束了。因为有这座大阵,在全世界都在丧尸的爪牙下挣扎求存的时候,我们的科学家可以安心地在实验室里进行研究,并在最短时间内研制出了丧尸疫苗。我们的军队和医生拿着疫苗出国,帮助那些沉沦在丧尸杀戮中的国家驱逐丧尸、净化土地,有许多政府索性主动成为了东土的属国,东土在驱逐丧尸的过程中也成了地球实至名归的领袖。
在末世结束后,我没进入道教协会,而是意外地实现了年轻时的理想,进了正协。这比我最初预想中进正协的年纪小了许多,搞得我措手不及,有点烦恼该什么时候退休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我在单位门口遇见了个穿汉服的小女孩,长得倒是蛮甜美可人的,年纪轻轻居然不务正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