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五个学校的先手已进了座席,仪仗队早已离开,整个体育馆本已鸦雀无声,鸢尾大学的校歌却在此时激扬地响遍全场。随着一道绣着蓝色鸢尾的旗帜飘然进场,中央席位上那百名来观看大赛的学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跟着音乐高唱校歌。
他们还没输!他们还有机会,他们的选手回来了!
就连鸢尾大学的校长都激动地差点站了起来,抓着身边的年轻教授问道:“进场的是谁?是哪个学生?”
那名教授看到清景的面具,脸上也同样泛起了激动之色:“是封镜!是灵植系成绩最好的封镜!听说他差点被动发·情的时候暴发出了极强的精神力,一个人采集了十二瓶细叶墨兰汁!”
“是吗……”校长脸上绽放出不合年龄的光彩,悄悄扫了身旁灵植学院、师范学院等大学校长,又将饱含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投给了清景:“希望这个孩子的状态没受到发·情期影响吧。”
在激扬的乐曲声和欢呼声中,清景拉着他的爹地,满面含笑、挥舞着右手,一步步走向了台上空着的比赛席位。
“我上次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还是被从市动物园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些掌声不是送给我的,我也觉得很高兴,很骄傲,我想要得到更多掌声。”他歪了歪头,在沈屏山掌心蹭着脸颊,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指尖,柔软脆弱得像刚出生的小猫,又娇嫩又爱亲近人。
即使是在万众瞩目之下,这条蛇也永远学不会害羞,仗着爹地能隐身,大着胆子做出各种亲昵举动。沈屏山站在他身后,双掌捧着他的脸任他磨蹭,目光却穿透了面具,看着蛇精眉心那道金色印痕——那是代表他所有物的印痕。
虽然知道这是个错误,他还是觉着这道印痕美到极点,天生就该留在这条蛇精额上。他越看越喜欢,眼中流转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痴迷之色,索性捧着他的脸扬向自己,弯下腰,隔着面具吻上了那道金痕。
银色的医疗面具就像是虚幻的,他的吻直接落到蛇精微凉的额头上,手指顺着凉滑的皮肤没入衣领。直到星首训完了话,场中响起一震雷霆般的掌声,他才霍地恢复了神智,匆匆抽手,以神识传声鼓励清景:“好好考。爹地在这儿看着你呢。”
清景深深吸了口气,按着考场中传来的声音指导,打开电脑开始做题。
密密麻麻的题目在屏幕上滚动,每做完一道就会自动显示对错,按下键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场边有大屏幕显示出选手们答出的题数和分数,还有分镜头展示出考生的动态。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只顾埋头做题,只恨自己不能多长几个脑袋,快点分析出题目对错。
可就在这么紧张的考试中,清景却查觉到一道带着怨恨之意的灼热目光,从侧后方一台光脑后射向他背后。
他神识外放,透过光脑屏幕看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竟是一名十七八岁,画着精致妆容的少女。她身上穿着鸢尾师范大学的衣服,做题的速度不快,可是心思似乎又不完全在考试上,而是一眼眼地睃着自己,脸庞微微扭曲,似乎带着几分怨恨。
怎么着,这个姑娘难道暗恋封镜?不不不,这表像倒不像暗恋,反而像是被抢了情人似的。难道是和他的未婚夫有什么关系?
蛇精咬了咬指尖,神识围绕着少女上下打量,正要开启名侦探模式,那道神识却被截了下来。他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神识所及只有一台电脑,和环着他身体的沈爹地。
沈屏山按着他的眼睛,眉头微皱,带着淡淡命令口吻说道:“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是考试时间,快认真做题!这场比赛要是还能输给普通人类,你的人气一定会大跌的。”
这句话一下子点到了清景死穴,他连忙把注意力挪回屏幕上,一面拼命运转大脑算题,一面嘱咐爹地:“我觉着她对封镜有很强的敌意,说不定是犯罪嫌疑人,你替我盯着她啊。”
盯一个人类?沈屏山呵呵冷笑,挥手封住了少女的视线,然后就像他自己在家工作时蛇精在背后抱住他那样,从背后抱住清景,埋头汲取他身上清凉宜人的气息。
赛场外的大屏幕上显示出了所有选手的成绩。每隔五分钟,整个屏幕上的考生名次就会按照新出的成绩重排,一下下跳得人眼花缭乱。
却偏偏有一个人的名字始终坐在最高位置,无论底下的人怎么追也追不上。临到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几分钟,第一名的成绩就已不再变化,可后面的人无论再做出多少道题,也还是被牢牢压住,无法上位。直至停赛的铃声响起,第二名的成绩还和第一名差着六十几分,如天堑之远,可望而不可及。
考试结束,整场比赛的排名显示在了每个考生的屏幕上,考场内外同时沸腾了起来。考场内有喜有悲,考场外响起的却是一片整齐响亮的欢呼和掌声。
鸢尾大学的学生们不知何时填满了他们的座席,后面甚至挤满了站着观看比赛的人,人人眼中都洋溢着欣喜。考试还没结束时,他们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考生而努力压抑着激动之情,可现在成绩定了,考场外的屏蔽罩也撤掉了,他们终于可以放声欢呼,为他们的英雄加油,欢庆学校的胜利!
“封镜——”
“封镜——”
“封镜我爱你!”
整个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