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的土地大多是各家开荒开出来的,冬天大多什么都不种,只在开春之后才播种一些作物,现在坡上长着的也还都是小幼苗。
这样的农作物混种方式,留兰很是迷惑,只能初步猜测这地方大约是处在南方以北或者北方偏南的地理位置,具体在哪儿也不好问,这似乎不该是一个七岁的女娃娃该问的问题。
文家的三亩地在西坡的西南角上,离水源最远,旁边就是一片杂树林子,地底下树根盘绕,抢了地里的养分,抽穗、收获都要晚上几天,连留兰这样的农业文盲看了都觉得愁得慌。
但看到坡上属于沈家的地里种的目前为止还不为人知的果子树,留兰又眼前一亮:青梅!
之前听白氏说这些果子树冬天开花,花落结果的时候,留兰就有些怀疑是梅子类的果树,但能在这里看到适宜生长在亚热带夏湿冬干、温暖湿润的气候下的青梅,仍然感觉有些意外。而且照此推断,这里的气温到冬天也不至于太低,一早一晚还感觉冷,大概是已经脱了冬天最厚重的衣物,再者是她还没适应全球变暖前的气候。
青梅在秋天落叶,去年夏末沈子林将它们从山林里移植出来,入了秋却落光了叶子,还曾被取笑过。
腊月里青梅开花,花谢后结果,初时果子颜色青青的,和叶子的颜色差不多,大概到四月下旬酸梅基本成熟,颜色呈淡黄色,但味道酸而有点苦,难以入口。芒种前后,果色变成黄色,味道就会大不一样,酸中带甜,但也不像桃李之类的水果,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多了可是会倒牙。
留兰之所以会对青梅有所了解,是因为它还具有良好的药用价值,她无聊的时候翻阅外公的医书,翻到青梅,联想到夏日凉饮酸梅汤,才仔细研究了一番,还尝试过自制酸梅汤。
留兰欢呼雀跃的穿梭在梅林中,突然生出“万事万物皆有其存在的理由的感慨”——沈子林将这些原本生活在山中密林里、不为人所知的果子移植出来,说不得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如今只有她才识得这是青梅,也只有她才知道这些不在秋天收获的、因为酸涩被人弃之不食的果子会带来什么,由不得她不兴奋。
留兰仰着脸站在树下,忍不住抬手抚摸带着细小绒毛的青果子。
“这东西吃不得,又酸又苦,吃了舌头都吐不出来。”梁怀谷还以为留兰要摘来吃,走过来轻轻打掉她的手。
“这些东西,往林子深处走才有,落了满地也不见得有人去捡,即使捡了也吃不了,太酸,倒牙。也不知道师父干嘛当宝贝似的,满林子的都被他找出来了,统共找了十来棵,死了三棵,被我拉回去当柴烧了。”
留兰心想要么沈子林和她一样也是穿过来的,要么是他不像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那么孤陋寡闻,前者让留兰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她在沈子林死了之后才来,后者验证了她关于沈氏夫妇藏有身世之谜的猜想,还有一种比较迷信的可能:老天冥冥中自有安排,这一种可能也有站住脚的例证:连她都能穿过来,还有什么不可能。
************
求推荐啊求推荐啊求推荐啊~~~~~上气不接下气的求推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