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早就跟我娘商量过了,日后这竹器的生意真要红火了,我和我爹势必顾不上那几亩地了,我爹前阵子还说呢,东洼里的田肥,不种粮可惜了,不成西坡上的地,分出一小块儿来种菜,剩下的也和你们似得,种成果树算了,让我娘照应着。”梁恩民说的兴高采烈,唾沫横飞,幸得大家都吃饱了。
文氏没想到他们家还有这样的打算,听后也有些目光闪烁,却没有说什么,只笑道:“你们爷俩儿这是想把你娘累死呀,还是你舍得让恩婷也干这些。”
梁恩民连连摆手,“就恩婷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儿,还能指望她干这些?竹器的活儿哪儿会天天忙,也就一阵一阵的,要真能天天忙,那就是啥也不种,也不怕过不好了。种菜种果树也是免得该为粮食忙的时候我爹和我又顾不上了。等收果子忙的时候,就用上回文泽他们摘梅果用的法子,省时省力,也都各处不耽误。”
文清不服气的为梁恩婷说话,“你可别说恩婷姐干不了,你那些脏衣服,洗起来又沉又费劲,哪回不是恩婷姐给你洗的?她也不是没干过活,担水浇菜什么的,哪样儿她又不会了?”
梁恩民其实就是心疼妹妹,不舍得她干重活,又不好挂在嘴边上,被文清抢白几句,讪讪的低着头直搓手,不说话了。
留兰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突然觉得顾氏有那样的心思,梁恩民未免没有,可梁恩民虽然是个好男人,却未必是文清的良配,而且她打心底里不乐意文清过早的嫁人。连想都不乐意想。
但缘分天注定,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好了,天不早了,都累了一天了,今晚上也都早些歇着吧,也不差这一晚上,明儿起来再收拾。”孙氏起身收拾碗筷,大家也都纷纷站起来帮忙,摞碗的摞碗。拣筷子的拣筷子,一起送到井边上。
“既然搬过来了,就得紧着日子开张了。这几日就请大家都来坐坐吧。”文氏看向梁恩民。“恩民今儿回不去了,明天回去跟你爹娘说说,到时候都过来,秦家那边,看是你们去说一声。还是我们直接过去请。”
秦家虽是梁恩婷的未来婆家,但两家这么亲近,日后又都在镇子上住着,该请的还得请。
“这个,我回去跟我爹娘说说吧。”对这样的事,梁恩民也拎不清。
“恩民一会儿跟我回去睡吧。我家还有间空屋子。”年龄都差不多,一天相处下来,李明也和梁恩民熟悉了。
“不用。我睡闻彻上边就行。”
“光床板儿怎么睡?”白氏不许。
“大热天的,光床板才凉快。睡凉席不和睡床板一样么。”梁恩民满不在乎,又指着文泽几个笑道:“以后那张床就是我的啦,放东西可以,我一来就得收拾出来。听见没?”
“听见了!”文泽留白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闻彻抿嘴笑笑。他这一日的笑,把过去那些日子全补回来了。
不等梁恩民回家跟爹娘商量,隔日他前脚刚走,秦家后脚就来人了。
来的是梁恩婷未来的婆婆周氏和女儿秦湘,见到秦湘文清、留兰都很高兴,可没见到少年秦川,留兰觉得有些小遗憾,那个少年,自从去年夏天见过一次,也快一年没见了。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搬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夏天过去呢,这大热天儿的,还是村里有山有水的凉快。昨儿他爹说看见你们搬家了,我还不信,这不过来看看,还缺着什么东西不。”周氏快言快语,说着来看看缺什么,手里却直接带着东西来的。手里拎着的篮子里装着些碗盘炊帚之类,秦湘手里还拎着笤帚簸箕、鸡毛掸子几样东西,都是平日里能用得着的杂物。
文氏笑着接下她们娘俩手中的东西,“还真缺,我估摸着你家里有的,都没买,就等着你来给我送呢。抽空我再去挑几样,到时候一块算钱。”
“什么钱不钱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能用上的拿来用就是了。”周氏从梁怀全那里听说文氏白氏都是有能耐的,今日一见,觉得脾性也好,不是那难相处的,也存下了日后好好相处的心。
“那也得算钱,自家地里长出来的还得费工夫呢。”文氏知道此时为了这个揪扯没用,笑笑换了个话头,“等过两天安顿好了,请大家都来热闹热闹,你们可要都来,别的没有,去年泡下的两坛子梅子酒倒可以尝尝。”
留兰在一旁插话,“怪不得文姨一直不肯开封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开了封还能真让你喝,一人给两口尝尝罢了,梅子酒也是酒,不怕喝醉了。”文清送了夏日佳饮薄荷茶进来,笑着打趣她。
这是实话,留兰讪讪地噌噌鼻尖,闻到薄荷香气又高兴起来,“不能喝梅子酒,还有酸梅汤呢,今儿没做酸梅汤,等那天做一大锅,咱们都喝个够!”
“哟,这又是梅子酒又是酸梅汤的,可都是没听说过的新鲜玩意儿。”周氏惊讶的笑笑,扭头对秦湘说,“湘儿,听见没,到时候咱们一家都来,看看你姨还藏了什么好东西。”
“哎!”秦湘也笑着挤挤眼,“娘还说我嘴馋呢,这一听到好吃的好喝的,不也是等不及了。”
周氏抬手作势要打她,“好你个死丫头,还排揎起你娘来了,你看看你妹妹,哪一个和你似得,疯疯癫癫的。”
秦湘故意一缩脖子,“那还不是你生出来的。”
“我生出来的这个改不了了,以后跟你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