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热泪盈眶,唏嘘不已。怪不得初见司马渊,他一人独坐水榭,弹奏的曲子变得那么凄凉,原来,就在他的身旁,就是他的负义父亲弃他母子而去的试心沟,在他脚下,就是困住他那可怜母亲的万丈深渊!他得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将满腔愁绪深藏,同我侃侃而谈,唱古论今!
“我在你面前没有需要遮掩的事!”杨沐凡当日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忽然涌了出来,连我自己也是一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想道他去了,烦恼的摔了下头,将思绪拉回,母亲关切对我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轻轻帮我拭去泪痕,母亲的手极柔。
我道:“没有,就是有些感慨,想不到司马渊的身世竟是如此凄凉,唉!还有他母亲,也太苦了。”
母亲道:“所以...所以这次司马渊前来提亲,你父亲有些顾虑,毕竟他.....”
我道:“母亲,我说过我不会在乎他的身世,况且司马大哥他不会是那种人。”一想到那人是他的父亲,我心中不由得一痛,也许,他这一辈子都要为这事抬不起头来了,想到这些更是替他伤心,这二十几年,他的日子也是苦啊。
母亲不想我意如此坚决,微怔道:“我们知你的脾性,只是你父亲的意思,可以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
我知道父母的担忧,他们始终都是为我好,可司马渊,我一想到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人默默独自承受这些痛苦,就心中不快,只想早日同他一起承受,帮他分担,我道:“要不,先答应他的求亲,先订婚,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想我们之间有了婚约,以后在一起也不会太失礼了,他现在需要我在他身边。
母亲望着我半晌无语,我叫了声:“母亲。”她才回过神来,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要知道,一旦定下来,很多事就不能改了,”我道:“母亲,难道我们将婚事定下来,就是为了以后悔改的吗?”
母亲闻言一怔,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母亲的意思当然不是这样。既然你一意如此,那我就同你父亲商量好,再做打算。”
我道:“谢谢母亲!”
母亲走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司马渊同杨沐凡都有着凄惨的身世,万幸杨夫人慧眼识人,有王爷真心相待,多年苦寻,孑然一人也要找到她,留下痴情义重的千年佳话。司马渊的母亲,我不敢评价,毕竟是她的母亲,只是心中多少为她有些不平,如有幸寻得机会一定要上天庭求王母娘娘怜悯,放了她出来才好。
再次抚琴,琴声悠扬,全无前几日的伤感,连翡翠听了都是满脸欢笑,快乐无比,看来,我的心事是一点都藏不住啊!
晚上母亲来到我的碧海云天,同来的还有桃花姐姐,我激动的上前拥着她,高心道:“桃花姐姐,想死我了。”把她弄得有些紧了,笑道:“看你激动成这样子,我骨头都快被被你箍断了,肯定是为某人才如此激动的吧!”
她的话音刚落,同母亲相识一笑。连旁边的翡翠等人也是在偷笑,我一恼不依道:“桃花姐姐,你好坏,我可是见了你才如此高心,想不到你不领情倒罢了,还要取笑我。”说完一跺脚,假装生气,转过身去不理。
桃花姐姐只是轻笑,母亲笑道:“先头还说挂念你桃花姐姐,怎么,现在来了,又给人脸色看了!”
我道:“母亲,姐姐笑话我!”
桃花姐姐是咯咯大笑起来,说话都很辛苦,道:“对不起…紫涵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姐姐…这就不笑了。”我一听更是哭笑不得,她明明说不笑,却是笑的连话都讲不好!
我嘴角一扬,道:“好吧!你们笑吧!笑够了就不会再取消我了。”找了张凳子坐下,脸上含着笑意,悠然的回望她们,我知道,只有自己先不在乎她们了,她们才会明白所做的事没有意义。果然,没多久,她们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却没有先头那么的肆无忌惮了。
桃花姐姐道:“想不到我一辈子头一次受人所托,来做这个红娘,却是这么不被人待见,唉!真是伤心啊!真想一回头就走了去!可是当日司马公子可怜巴巴的求我上楚山一转,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只好厚着脸皮来说上一遭了。”
听她连连几声‘唉’,好像是什么莫大的苦差一般,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母亲道:“你这孩子,桃花仙子同你讲正事呢?你这么的不正经。”
我只得收住笑道:“是!桃花姐姐请说!”
桃花姐姐道:“想不到当日你们在我桃花湖一见,彼此倾心,转眼几年过去了,情意分毫没减,更是情投意合,有彼此相守之意,现在求得山主同意,后日是吉日,不如就将此等美事定下,早日攀成亲家,日后相见也无需这般拘礼。”
她顿了下,望着母亲道:“只是司马渊一意高攀,倒是委屈了紫涵妹妹了。”我知道桃花姐姐说的是客气话,只是笑笑,不在意,母亲含笑道:“哪里,难能可贵的是他俩彼此投缘,两情相悦,这才是相濡以沫的根本,并无高不高攀的话。”
桃花姐姐对我道:“紫涵妹妹,你可有什么话说,或则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我心想,桃花姐姐还说第一次做媒,瞧这老道的样子,连专职媒婆都不及她,心下觉得好笑,面上也是由心而来,笑道:“没有了,一切全凭父母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