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青闻言抬起头来,有些惶恐地摆摆手说道:“奴婢不敢,只是茶水房的姐姐们还是对奴婢很不错的,只是不许奴婢碰柜子里的茶叶而已……”
严盈笑着说道:“即是如此,你为什么愿意到我们院子里来?”
芜青一怔,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嗫喏道:“姐姐们都说这是个好去处,所以就……就让我来了……”
严盈一时有些无语,瞧着这丫头不像说假话的模样,那她的聪明劲儿看来没有用到人情世故之中,这倒有几分意思,她嘴角不由上翘,正想再问几句,却见香蝉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见到芜青,不由愣了一下。
严盈见状少不得笑着解释道:“香蝉,这是芜青,娘挑了些丫头婆子给咱们,以后你不必那么忙碌了。”
香蝉眼光在芜青身上打了个转儿,很快便笑道:“怪不得回来便瞧见一院子的人,这敢情好,总算是有些个样子了。”
“见过香蝉姐姐。”芜青见香蝉瞧向自己,赶紧欠身行礼道。
香蝉露出一个笑容,上前扶了一把,柔声道:“这么客气做什么,我叫香蝉,既然以后是这院子的人了,用心伺候着就好,咱们姑娘可是个好主子,以后你便知道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看着严盈说道:“这天儿到了晚间便更冷了,从厨房回来这时间,桂花酒酿圆子便有些冷了,不如拿到外面炉子上热热?”
严盈点点头,说道:“刚才已经用了晚膳,这会儿还吃不下呢,芜青,你拿出去热着吧,若是需要,再唤你进来。”
看着芜青接过食盒走出房间,严盈看着香蝉冻得有些通红的脸颊,不由有些心疼地说道:“怎么这么久,瞧瞧冻成了什么样子?快过来暖暖。”
香蝉去掩了门,这才走近严盈,笑着说道:“倒也没料到能呆这么久,不过也是值得的。”
严盈闻言知道香蝉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却也不着急询问,只是拉过一边的粉色锦缎薄被,对香蝉招招手说道:“脱了鞋上来,慢慢说。”
香蝉犹豫了下,有些迟疑地说道:“奴婢身上寒气重,还是在炭盆这烤烤火吧。再说哪有丫头跟小姐挤到一起去的,这怎么合规矩?”
严盈板起脸,做出一副不耐的表情嗔道:“怎么?现在我的话也不听了么?只是暖暖身子,屋子里又没有外人。”
香蝉心口一热,又怕严盈真的生气,只得依言上了床,坐在严盈身边。严盈将薄被裹在香蝉身上,自己也裹了披风,这才缓和了脸色,两人相识而笑,严盈轻轻呼了口气,没有一个丫头能像香蝉一样对待自己,从严盈重生的那一刻起,在她心中,香蝉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丫头了。
“姑娘,奴婢方才去厨房看有什么点心之时,刚巧见到那人听见烧火的婆子说了句什么就匆匆从厨房后门离开了,正巧点心还要等些时候,于是奴婢便跟了出去,没想到这一趟倒是花了不少功夫。”
严盈没料到香蝉不是去打探,却是来了回跟踪,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是有些冒险了,你连府中的道路都不熟悉……”
香蝉微微一笑,晓得严盈不是责怪,而是担心她,于是说道:“姑娘放心,奴婢有分寸,若是不妥便不会跟下去的。她一路上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并不难跟,况且这路上也没有遇到一个旁人,直到二门处才停下。”
严盈眉头皱的更紧,不由问道:“二门?这晚膳时分,她去那里做什么?”
香蝉也有些不解,她回忆着看到的情景说道:“奴婢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瞧着,看上去她倒是跟守门的婆子很是相熟,交了包什么东西给那婆子,又说了几句话才折返。奴婢又等了片刻,这才回来的。”
“日里她去了哪里,可曾打听到了?”严盈还是无法释怀白日里在大房院子里见到的那个身影。
香蝉点点头说道:“后来奴婢回到厨房取点心时候,听说是白日里去了趟老夫人的院子,其余的倒是不知道了。”
严盈摇摇头,有些不解,这个萍儿跟莲秋一样,都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都是她心疼儿子特意挑了送过来的,当然也是她老人家把控三房的重要人物,据她的记忆,不同于莲秋的来历,萍儿却是地道的家生子,貌似跟老夫人身边的田嬷嬷还有些远亲关系,家中也曾有人在府里当过重要的差事,按理说该是老夫人最为倚重的人,如果今日见到的真是她,这倒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或许,那人不是她?”香蝉见严盈的眉头皱作一团,不由说道:“不然,就是得了吩咐去送什么的?”
纪氏自然不会吩咐萍儿去送什么,至于老夫人……严盈知道以现在的状况,想打探老夫人院子里的事情,还是操之过急了些,既然让她瞧见了,今后必然会多注意着,若是有所图谋,不怕不露出马脚。
严盈握了握香蝉的手,还是有些微凉,她干脆握住了说道:“以后多留些心便是了,对了,瞧见刚才那个丫头了吧,这可是个有意思的。”说着她将芜青刚才表现细细讲给了香蝉听。
香蝉听的认真,想了想说道:“从没见过这样的,倒是聪明得紧,看来在老夫人那儿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只是不知可否信得。”
严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问道:“你也需要些帮手了,你觉得如何?”
香蝉自然明白严盈所谓帮手的意思,这严家大宅可比纪家复杂太多了,短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