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儿会意地笑了,说道:“放心,这种事情我有经验,我经常跟着祖父去衙门玩儿,我爹和我娘从来没发现过。”
严盈没有听懂,下意识地问道:“衙门?”
苓儿笑得古怪,点头说道:“每次有了大案的时候,衙门里仵作们验尸找不出问题所在,就喜欢去请祖父,不过不能告诉别人,爹爹不喜欢祖父去做这个,我们都是偷偷去的。”
严盈握着茶杯的手顿时一紧,脸色又僵硬了起来,呵呵干笑两声说道:“我娘已经吩咐为你准备了客房,先休息一下吧,莫要见外才是。今天辛苦你了,日后还要劳烦你继续照料病人呢。”
苓儿见状笑道:“放心,方才那是为了咱们安静说话,这会儿我可不会跟你讲那些个细节了。”
严盈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笑道:“你倒是聪明得紧,说实在的,若是真的再听你多讲一些,我连晚膳都不想用了。”说完她唤人进来,带苓儿自去房间休息。
青池瞧着苓儿离去,方才上前来说道:“这个丫头真是厉害,对着少爷伤口眼睛都不眨一下。少爷这番真是受了大苦了,瞧着都心疼。”
严盈吩咐芜青关了门,只唤了庄嬷嬷留下,问道:“你们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纪子晨会伤成这样?”
青池瞧了瞧庄嬷嬷,先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少爷随老爷出门,晚上却是老爷自己回来了,面色阴沉的可怕,什么也没说,带着范管家和几个人在书房里一夜未眠,不知道商量些什么。我那天担心少爷睡不着,半夜还瞧见有人在咱们府里进进出出的,是……是翻墙走的。”
严盈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了个想法,却听庄嬷嬷轻咳一声说道:“表小姐,咱们是跟着老爷来京城的,如今宅子里的人大都不是南边跟来的,老奴平时也只是在少爷院子里伺候,很少外出,瞧着老爷整天不知道忙些什么,总是提心吊胆的。”
庄嬷嬷是纪子晨的奶娘,从小贴身照顾着他,如今与青池一同跟着纪子晨上京,想来是担惊受怕的,如今到了严家纪氏这里,才稍微放下心一些。
严盈看见她眼底的不安,安慰道:“庄嬷嬷莫要担心,舅舅他一向是有分寸的。”
庄嬷嬷叹了口气,总是不好说主人家的是非,只是忍不住跟严盈抱怨道:“少爷好些天后才被人抬了回来,那个样子是吓死人,血肉模糊的样子,还那么大点孩子……”
看来庄嬷嬷和青池所知都很有限,严盈微微叹了口气,交待他们看顾好纪子晨,便先行退出了客房,却见采星匆匆赶了来,有事要外出,便亲自先送沈大夫回医馆,晚些回来再去瞧纪子晨,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严盈笑道:“怪不得一直等不到娘回来,却是出门了。”
采星接着说道:“方才还有个婆子从二门传话说有人来寻芜青,可要放她进来?”
严盈心下一动,问道:“来人可是姓方?”
采星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姑娘认识?那奴婢去带人进来可好?”
严盈瞧了一眼芜青,笑道:“既然是寻芜青的,那你自己去接了人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