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听得哑然无声,只两眼的泪水不停掉落,抬着模糊的眸子,望向夕颜,无辜、失落、愧疚等种种神情,早已被海浪般的泪层层掩盖。
稍稍稳了稳起伏不定的情绪,夕颜沉沉问道:“说吧!是说指使你这样做的?”
锦儿像是成了一个木偶,完全没有了反应。
“是我父亲吗?是他要借我进入了萧府而时刻把握萧家的动态才出此下策,对吗?”夕颜紧紧逼问。
听到“我父亲”几个字时,锦儿便如电鸣惊闪般醒来,口中呢喃不清:“太师?不!不是他!不是他!”
她如此惊慌的反应更有些证实了夕颜妄自的猜测,心中不免有些悸动:“难道真是父亲?果然,他如此轻易的嫁入萧家,定是为了什么目的,即使有萧老爷子的承诺执家在先,但对于他同三王爷来说,是没有什么直接利益的,所以只能从深入到萧家内部的我身上着手了,如此想来,是父亲在幕后操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谁给了你这个香囊?”夕颜有些不解于这香囊里所盛之物,既是父亲与三王爷所为,他们又为何会有这乌拉特部族秘制的东西?这让她不得不想到之前的梨花针,那梨花针定不会是父亲与三王爷所为,难道在自己与父亲他们之间有着一个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所谓的坐收渔翁。而从父亲与三王爷对这个中间人的信任程度来看,他们还并不知道这个中间人的身份,而这个神秘的中间人,定是如今乌兰国安置在北苑国的细作了。
夕颜的回忆像是被串连起来,从最初的在子岚屋中被黑衣人偷听,到后来的丛中有人跟踪,紧接着是有跃龙堂的人出现在临溪园中,有人欲借尹夫人的仇恨将自己除之而后快,随之的是最近总觉有人跟随以及自己同昭轩之事被人偷偷用纸条告穿。
灵光一闪,夕颜有一种大彻大悟之感:“难道那个一直潜伏在萧府一角,乌兰国的细作,便是跃龙堂的人。如此的话,一切便都能理得清楚了,那人主要肩负着乌兰国的责任,才会试图除去我。而他又不得不扮演好如今的角色以免引起大家的怀疑,倘若推测无误的话,恐怕他就是跃龙堂的四大杀手之一了。”
这样的想法令夕颜自己也吃了一惊,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的父亲岂不是也正身处险境?
锦儿似乎咬定了这香囊是她自己所赠,与任何他人无关。
夕颜见她如此,心中不免一沉,舒了口气,有些平缓了语气,道:“你是因为若辰吗?所以恨我,要报复我,对吗?”
“若辰?”像是触到她内心深处的伤痛,锦儿清秀的眉顿时拧起,眼中隐隐哀愁。随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蓦然抬头:“小姐知道我同若辰的事情了,是吗?”
夕颜因她这一问,惊道:“难道你不是因知道了我知晓你同若辰之事,而怨我当初没有救你出水深火热吗?”说到这里,竟有些黯然神伤:“倘若我不知道你们二人之事倒还好些,在你面前陪着你演了这么久的戏,真的很累。”
话刚落音,便听到锦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小姐你早知道了我与少爷的事,如此的话,我还真是不用再愧疚对你所做的这些。”
夕颜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如果锦儿不是因恨自己当初的决绝,那又为何会替别人办事?莫不是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