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去瞧瞧吗?这姜莫住的地方当真是个安静的好地方。”昭轩抬起手来,轻轻将她耳旁的细发抚到耳后去。
夕颜含笑道:“虽是已经来过这里一次,却还真没有仔细过外边的风景。”
听了这话,尹昭轩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良久,才伸出手去,要将她的衣袖缓缓卷起。夕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待挽起的衣袖下渐渐露出上次坠落悬崖时划伤的疤痕时,才恍然明白,忙去将衣袖往下拉扯,想要尽可能地遮掩住它下面可怖的疤痕。
“对不起!”昭轩已然看清了那伤痕累累,不禁自责起来:“当初你跌下悬崖时我竟毫不所知,只因苏灵薇同姐姐见过了一次面,说是奉了所谓主子的命令,要去我二人性命,于是姐姐便在那几日里不允我离开山顶一步,却不想正是在那几天的时间里,风华山庄中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夕颜苦涩一笑,摇头道:“都已经过去了。”随即垂目望了望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手臂,自嘲道:“只可惜我再不是旁人眼中举世无双的完美女子了,那被蚀虫侵入过的难以抹去的伤疤,又有几个人肯多看上一眼。”
昭轩心疼地望着她,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听了她的这番酸涩言辞后,更是情不自禁地举起她的手来,将她的收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模样,你都是乔夕颜,是我一直以来的最爱,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苟活或是湮灭,我都无怨无悔。”
夕颜无声落泪,这期盼已久的。曾只会被自己狠心抑制住的幻想画面,如今竟这般真切地呈现在眼前,所谓的幸福,也不过如此,只要简简单单就好。
两人终能够在一起,十分不易,夕颜不希望总是被这样悲切的情绪笼罩,回想起他方才的话,便问道:“之前也听昭雪提起过,苏灵薇初到这枫山中时。是同她见过面的。”
昭轩似回忆起往事般,眼神突然间便远了许多,他怅然回道:“这要从在云城附近时说起了。在遇到你之前,我与姐姐都是掩藏的极好,跃龙堂的人也始终没有发现过我们,之后便是在钱匀要伤害你时出现相救,才被跃龙堂的人发现了踪迹。”
夕颜眉头一紧。没想到他是为了救她才暴露了行踪的,便问道:“当时钱匀与他的那群手下都死了,怎会有人知道你曾去过那里。”
昭轩似看出她的愧疚,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了些,含笑道:“你不要忘了,你们身旁还有另外一个跃龙堂的四大杀手之人。要知道。裴申的突然离去也是叫你父亲十分愤怒的,而裴申也一直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迹,你父亲知道他与你们一同来了池林城。便派人一路跟踪,如此,他们便发现了钱匀的那些手下身上的伤痕,是我的青龙剑所致,因此才禀了你父亲。你父亲之后就派遣了苏灵薇,正逢三王爷知道了裴申的真实身份。又有池林城中忽至哈日望的孙子哈川合,于是三王爷便派遣安中与苏灵薇一起,前来池林城中将萧家与乌兰国人一网打尽。”
“父亲……”夕颜的心中微微颤动着,口上呢喃:“竟这样狠心。”
昭轩怕她多想,忙说道:“颜儿!你父亲针对的是萧家与裴申,或许他们的命令便只是将在池林城中的萧家人握在手中为人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奈起来:“或许连三王爷都不知道,这其中竟又穿插出一个安中与苏灵薇口口声声的主子来。”
夕颜回想起与昭雪等人的猜测,脱口而出道:“熠公子吗?他到底是何身份?”
昭轩锁眉望着她,原本是早该将关于那熠公子的一切告诉她的,只他心中明白,那熠公子对于夕颜来说,是个十分珍惜的朋友,如今子逸的离去已让她肝肠寸断,再同她说出事实,怕向来重情的她会一时难以接受,于是只说道:“三王爷必定是不会伤害我与姐姐的,因若他不肯容我们,便不会等到现在。而若猜测的没错的话,是那个熠公子不希望我仍旧存活世上,是他私下向安中与苏灵薇吩咐,在他们原有的任务中加上铲除我与姐姐这一条。”
虽然最初有过这样的猜测,夕颜却仍然不能够相信,与昭轩素无瓜葛的熠公子,会想要夺他性命,便有些替他争执道:“既然三王爷并无取你姐弟二人性命之意,那替他办事的熠公子,就更没有理由伤害你们了。这样的推测是没有理由的。”
昭轩眉间紧锁,却依旧因怕她心伤而不肯将一切都同她讲出,只道:“颜儿!如今很多事情若全数与你说了,怕你会难以接受,但你只记着,那个熠公子,你要同他保持些距离,这是为你好。”
望着他方才的温柔目光变得如此严肃凝重,夕颜知道,他不愿多说,都是替她着想,其实她心中是清楚的,自从那次萧鹏的事情后,她便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位所谓的熠公子,即使他是那样一个难觅的知己,却是两人的友谊中若穿插进了名利权争,自然而然会变了感觉。
夕颜看向窗外,如今已经是日头渐落,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天,望了望眼前神色恍惚的男子,她唇边微微一笑,道:“想去看看日落吗?”
昭轩一诧,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仿佛在那一瞬间便抛却了所以的扰心之事,坚定地朝她点了点头。之所以会是如此,只因两人曾还在乔府时,夕颜说过:“若有那样一日,我定要去北苑国最美的池林城,与最爱的人,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