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澈已经脱离危险,尚昏迷不醒,晴小沫站在床榻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轻轻道:“谢谢你。t”
转身出了房间,房间外候立的是休息好了的孟先与闻风,两人见晴小沫出来均是一脸担忧。
孟先看着晴小沫轻轻将门关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微蹙眉,悠悠叹息一声,问:“真的决定,这就走了?”
晴小沫点点头,望向太阳初升地方的眼神透着坚定,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该去星月国一趟的,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这就是晴小沫给寻焸的答案,接下来她将前往星月国,其实花芷离何必麻烦的做那么多,那个国度她本就想去,薰也有交代过让她前往一趟的。
“澈他?”孟先看向紧闭的房门:“没多久就该醒了,你不跟他道个别?”
晴小沫垂下眼,轻轻摇头:“不了,带我跟他说声,谢谢。”
迎着朝阳,在寻焸人马的护送下,晴小沫踏上了去星月国的路程。
看着晴小沫消失在朝阳下,孟先推开了身后紧闭的房门,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醒了?”
“嗯。”欧阳澈淡淡应了一声:“我身上的东西?”
“你说那个小沫模样的布娃娃?”孟先关了房门向床榻走去,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染了血,她带走了。”
“是嘛……”欧阳澈淡淡应,缓缓闭上了双眼。
“澈。那是薰送你的?”孟先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床上面无表情的欧阳澈。
床上只传来欧阳澈轻轻地呼吸。
孟先静静地看了欧阳澈一会儿垂下眼:“你如此帮她,是因薰的托付还是自己内心的意愿?”
房间陷入沉静,好久。欧阳澈才缓缓开口:“薰……他曾跟我说过,若不非身体原因他定不会让她见到我,他说,不要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那如今你有如打算?”孟先理解的点点头。
“天域雪国的情况调查得如何了?”欧阳澈缓缓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深邃的凉。
孟先微微蹙起了眉,摇摇头:“没有任何消息,那些人行事都特别小心,每次离开都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从这次大批出现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叫人去莫家走一趟,再去冷宫仔细查看一番。”欧阳澈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吩咐。
孟先眼睛一亮:“你是怀疑?”
欧阳澈缓缓闭上了眼。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忧郁与哀痛:“有人说冷宫出事那几天。有见过天域雪国的人在佑都出现。”
孟先抿紧了唇。思索着微微点头:“我明白了。”看向欧阳澈目露担忧:“澈,你……没事吧?”
“没事。”欧阳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孟先踌躇一会儿忍不住问:“若真是她?”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压抑,孟先叹息一声站起身:“不管外界传言如何。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她,即使后来的事也是她咎由自取,我希望你能明白并记住这一点。”
孟先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欧阳澈幽幽睁开了眼,回忆直到许多年前,那时他尚年少,身上背负的是母亲的死仇,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每做一件事都经过无数的算计。生活。就是在算计与被算计中挣扎,直到在那个清晨,水雾袅袅的江面上遇到那个静静坐在船头的女子——莫淑儿,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什么是心动,与莫淑儿相处的那一段时间,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快乐。
那段时间心里报仇的yù_wàng不再那么强烈,第一次发现自己曾经活得有多累,只有与她在一起时才能感受到片刻的轻松。
只是这一切都被欧阳睿的娶妃所破坏,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对的权利,心中的愤怒促使他产生了颠覆天佑江山的想法,促使他向她发誓,必要将她抢回来,给予她一个坐拥天下的未来。
如今想来曾经的行为是多么的意气用事,不顾天下苍生,不顾天地道义,而又是在何时发现了她的异向呢?
明明发现了她的异向却还不愿去相信,不愿去面对,依旧如顾的行事,原来自己也有那么懦弱的时候,居然不愿意揭开被蒙蔽的心,逃避着自己被人利用的事实。
若不是晴小沫,自己便将要酿成大错,成为天佑的千古罪人,所有的错其实都是他的,若不是他的懦弱与优柔寡断的包庇,也将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他忘不了凤炎嘴角淡然的笑意,忘不了他说的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相信着你的每一个决定,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清醒,知道什么人才是你该去珍重的,什么事才是你该去做的,我相信,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也相信她跟你在一起会开心会幸福,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可是,这最后一件事,是为她。”
他忘不了,晴小沫跳下山崖时眼中的绝望与哀伤,他忘不了自己那时心痛欲裂的殇。
欧阳澈偏头,看到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礼物盒,那桃木的盒子精致非常,他同样忘不了纳兰薰将盒子交给他时眼中的郑重。
直直的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礼物盒,欧阳澈缓缓呢喃:“别让自己再后悔一次……”
五天后,晴小沫站在了星月国王宫的大门,与天佑皇宫的金碧辉煌、宏伟庄严,桑国皇宫的美轮美奂、诗情画意不同,星月国的王宫透着一种古朴典雅的气质,白色的宫殿如同慵懒躺卧的女神优雅、华贵,透着致命的吸引与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