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道士山,乌若岩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回去,一路上居然出奇的顺利,既没有明路的追兵,也没发现暗地里有人跟踪。
林凡和王云云在把他们送出了契丹边境之后,都选择了重回西楼。乌若岩本来想带王云云到乌家,可以给她一份温馨和安定,但王云云坚持不肯,乌若岩想着她提到林凡时总是满脸的崇拜,也就没有勉强她。也许有林凡照顾,即使是江湖相伴浪迹天涯,王云云也会一样觉得安定富足,不是有句歌词那么写的吗——内心的平安那才是永远。所以,外在的形式是不重要的。
即使想开了,和林凡王云云的告别,还是让乌若岩产生了深深的伤感和惆怅,这一别不说天涯海角,但“后会有期”的“期”,究竟是何年何月,却是没有人知道的。乌若岩不由得有些怀念二十一世纪发达的交通和通讯系统,而在这千年之前的时代,人和人之间,离别之后想再相见,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好在自己在乎的人,还都在自己身边。虽然因为有了“绑架”事件,师父、李冷和大瞻铎都对她“看管”的更严了一些,但是,经历过一次波澜的乌若岩,还是觉得现在的生活真的很美好,至少恢复了以往的自在和平静。
唯一让乌若岩不放心的,是墨菊。
尽管墨菊的伤都是外伤,内力和内脏、筋骨都没有受损,但是,脸色却一直不太好,再加上一路风餐露宿,还要时刻警惕是否有耶律德光的追兵或是可疑之人,所以即使回到了道士山,墨菊还是需要治疗。
好在已经回来了,不再在路上颠簸,玄清道长说,墨菊只要按时吃药,换药,专心静养,很快就会恢复。乌若岩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照顾墨菊的责任。每天把需要吃的汤药煎好,亲眼看着墨菊喝得一滴不剩。
“还记得那年我在山上迷路,不小心病了,你和李冷监督我吃药的吗?那时候,我恨死你们两个了。终于现在换我看着你吃药了,也算报了当年的仇。”乌若岩一边给墨菊包扎伤口,一边开玩笑。
“小姐,你不用这么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墨菊也笑。“我没事儿。”
“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一路上,乌若岩看着墨菊强忍着伤痛,不肯耽误大家的行程,早就心疼的不得了,现在,见墨菊又来宽慰自己,忍不住眼圈就红了。“你一定很疼,是不是?回来这么多天了,你一次也没从床上掉下来过,一定是太疼了,晚上睡的时候,不敢乱动。”
“不是啊,小姐。”墨菊依然笑着。“真的不是很疼,你别担心。”
“如果疼了,千万别忍着,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师父的医术很厉害的,保管不出半个月,就好了。”乌若岩说着,给墨菊盖好被子。“你好好躺着,我去练功了。师父说,生死与共应该可以再精益一些。”
“小姐,那套剑法真的很厉害。”墨菊眼中清波一闪。
“嗯。想当初咱们一起学那套剑法,你的基本功比我强多了,如果是你跟李冷练成这套剑法,一定比现在还厉害。”乌若岩说,心中的某个念头又浮了上来。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总是这么想。俗话说,疑心生暗鬼,再说了,墨菊和李冷不是没有练成“生死与共”吗?只是,那也许是因为李冷的心,不在墨菊身上。但是,如果墨菊真的喜欢李冷,自己应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儿奇怪,从救出墨菊她们到现在,怎么一次也没听到过墨菊的语气,貌似李冷呢?
紧接着,乌若岩又发现,墨菊看李冷的眼神也变了。从前,乌若岩总是觉得,墨菊看李冷的时候,跟看别人的时候不一样,但是,这几天李冷和大瞻铎偶尔来探望墨菊伤情,乌若岩观察到,墨菊看李冷的模样,跟看师父和大瞻铎没什么区别,都是很自然随意的亲近,却又十分平静,倒是看自己的时候,眼神中的感qíng_sè彩,比对别人多了一点点。
这发现让乌若岩心情大好,她曾不止一次在心里偷偷琢磨过墨菊对李冷的感觉,并想象如果万一有一天这感觉发展为感情,自己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不让墨菊觉得被自己和李冷伤害了。现在看来,貌似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还有点儿小心眼儿。不过,即使心情好了,她还是很没风度地去问了李冷。
“李冷,你发现没有?墨菊对你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李冷摇头。
“那,你从前有没有注意过,墨菊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李冷摇头。
“真没良心。”乌若岩开始替墨菊不平。“你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简直就是根木头嘛!”
“那,我以后尽量‘有良心’一些?”李冷轻轻地问。
“你敢。”乌若岩叫着,却忍不住笑。总觉得李冷小气吧啦的,原来自己小心眼儿起来,也丝毫不逊色啊!
墨菊的脸色依然不太好,有种冰凉的苍白的感觉,但墨菊自己说自己已经好了,并开始了每日的练功。
在初到道士山的时候,本来是大瞻铎、乌若岩和墨菊一起练功,但很快,玄清道长就将大瞻铎和女孩儿们分开,然后,鉴于乌若岩的进程,实在跟墨菊相差太远,玄清道长又把墨菊跟乌若岩分开来。因此,除了一起修习“生死与共”的基本功的时候,四个人都是分开练功的。而自从练成“生死与共”后,玄清道长再也没有刻意把乌若岩和李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