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看着坐在桌前的其乐融融互相夹菜的三人,眼睛几乎要将他们看穿了,可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中。
苏老太太笑眯了眼,夹起一块香酥鸡递到徐离渊的碗里,对他说:“来到自己家了就不要客气,多吃点。”
徐离渊连忙受宠若惊地端碗接过,然后相继夹菜给苏老先生和苏老太太,又带着些腼腆叫道:“爸爸妈妈,你们也吃。”
然后老两口乐呵呵地点头接过,苏茗忍不住怀疑徐离渊会不会是爸妈失散多年的儿子。眼看苏茗的脸色变幻得越来越快,徐离渊不敢得寸进尺,立刻也加了一块鱼到她碗中,带着讨好的意味说:“茗茗,这是你最爱吃的鱼。”
苏茗扫了一眼另外那据说是她亲生父母的两人,收起莫测的神情露出一个摇摇欲坠的微笑,轻启朱唇道:“谢谢哥哥。”
徐离渊一个不稳,手中的碗差点摔掉,然后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苏茗,被她笑得全身发寒。
苏家二老终于发现亲生闺女的不对劲,苏老太太道:“茗茗,你们平日好像不是这么称呼的?”
苏茗再度挂上那个微笑,显得十分开心道:“妈,我也是从现在才知道要这么称呼的。”说着瞥了徐离渊一眼。
徐离渊如此精明的人,如何不知道苏茗叫的那两个字所含的讽刺意味,并不是二老以为的昵称。于是,在苏茗道出惊人之语之前,徐离渊连忙抓住她的手道:“茗茗,是我不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告诉我,我肯定改。”
苏茗望着徐离渊眼中的紧张之色,又看看正在望着他们发愣的父母,脸庞一热立刻抽出自己的手说:“哦,没什么,只是我一直想要个哥哥,刚才看你们开心的样子就想叫叫看。”
徐离渊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苏茗在表面上是不会与他计较了,但是回去以后会不会罚他跪搓板还是两说。
再听苏茗说想叫他哥哥,徐离渊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在她心里还是嫌他年龄大了吧?
苏家二老闻言却只是嗔怒地一笑了之,过了会儿苏老先生终于想起为亲生闺女说两句好话了,他道:“离渊年龄大点,以后要多让让茗茗,她有时候爱发点小脾气,你不要和她计较。”
徐离渊正暗自伤心,苏老先生这句话无异于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可是表面上还要若无其事地答应道:“爸爸你放心,茗茗很好的。”
苏茗明显发现徐离渊没有刚刚那么欠调教了,看他也顺眼了些,所以对于二人这番话也就装作没听到。
一顿饭吃完,苏家二老略微收拾了一番,便随着准女婿去省市商量女儿的终身大事去了。
将二老在自家附近的酒店安顿好,徐离渊先让苏茗陪着他们,自己立刻回家将父母接过来,晚上好给未来岳父岳母接风。
话说这是一场历史性的会面,这场会面正式确定了苏茗和徐离渊即将成为未婚夫妻关系的事实,同时也揭开了徐苏两家日后和平美满生活的序幕。
然而,生活不是一帆风顺的,苏茗十分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她对于自己和徐离渊这么快这么顺利地走到这一步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徐离渊却因为过于喜悦而忽略了这种不安。
苏茗和徐离渊的订婚日期已经确定了下来,苏家二老在徐家二老的招待下在省市住了一周,欢欢喜喜地回家准备给二人订婚的事情去了。
接着便到了黎歌与程科的婚礼当日,苏茗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幸福甜蜜喜结连理的两人,心中除了感动和羡慕之外,竟隐隐产生了一种难过的感觉。失落、心酸、不安、还有些想哭,苏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徐离渊就坐在她身边,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但是这些负面情绪折磨得她快要窒息了,好不容易撑到婚礼结束,对二人说了一番祝福的话语,便快速离开了。
“茗茗,你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好?”徐离渊和苏茗回到家之后忧心地问道,在回来的路上苏茗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茗看了她一眼,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有些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些舍不得黎歌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徐离渊稍稍松口气,揽着她安慰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你该知道,她有她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况且,就算她结婚了,你们还是可以常常见面的。”
苏茗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可内心里却在自问,难道她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好朋友结婚而感到失落吗?想到如今自己也快要订婚了,她下意识地逃避去深思,立刻将这种负面情绪扔到一边去了。
二人甜蜜的生活在继续,只是徐离渊越来越忙了。忙什么呢?当然是和苏茗订婚之事了。苏茗懒得管这些琐碎的事情,便将事情交给徐离渊全权负责,她只有一个要求,尽量简化,否则她会吃不消。徐离渊非常了解苏茗的心究竟有多懒,因为如果不是他坚持的话,苏茗原打算把这场订婚典礼给省掉的。
随着订婚典礼的临近,苏茗心中的焦躁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她曾多次冒出过零星的念头,推迟订婚吧。可是一看到徐离渊为此事忙碌操劳看到她就傻笑的样子,她就张不开嘴了。
徐离渊很忙很累却很开心,在他一开始决定要追求苏茗的时候,他就认定了她,在他看来,二人的结合是早晚的事情,所以,虽然感觉到苏茗最近有些不开心,也只是认为她大概是紧张而已。
热闹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