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一浮上来,就怒视着离洛气恼道:“你这女人!”

离洛早在水面上等着他,听完他的话立刻伸手按着他的头把他向水下摁。罗西还没控制好身体平衡就再度遭殃,好不容易挣扎了上来,就见离洛已经游到了池边向上爬去。

罗西怒极,却因为对离洛心存愧疚而决定忍耐,怏怏地向池边游去。

此时离洛已经到了岸上,他看着向这边游来的罗西,甩了甩头发和身上的水,居高临下地面对他,得意道:“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这次我亲自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招惹我?”

此时已是夜晚九点钟,饭店内的宴会将散未散,这片花园中既没有服务员也没有客人,从大厅nèi_shè过来的光束全部打在离洛身上,罗西将她真个人看得分明,然后脸“唰”地红个彻底。

因为罗西正好处在阴影里,所以离洛并没有发现,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却听罗西蓦地一声大吼:“你给我站住!”

离洛身形一顿,回头看他:“怎么着你还想报仇不成?”

罗西道:“有胆你就站那里别动,动了就说明你怕了我!”接着,他手脚并用地向岸上爬去。

离洛自是不会主动认输,心想量他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于是转过身看着上了岸的罗西。

罗西身上的西装浸满了水,西裤裹在腿上,西服“嗒嗒”地滴着谁,正一步一步向离洛走来。

离洛渐渐的有些紧张,这男人一向没有风度,不会真的对她动手吧?

罗西一边走一边将一直在滴水的西服从身上脱下来,眼睛并不看离洛。等他来到离洛身边,突然一手举起,就在离洛忍不住想反抗的时候,却发现罗西的那只手绕过自己伸到了背后。她微微顿住,扭头看去,发现罗西拿着西服的那只手也伸到了她的背后,接着那件西服就被紧紧地裹在了她的身上。她登时愣住,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身上,接着迅速背过身去将身上的西服裹得更紧。

原来她现在的情况和穿了透视装没什么区别,白色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露出里面颜色稍深的内衣内裤。她刚刚竟毫无所觉,身体定是被他看光了。幸好她身形娇小,罗西又比较高大,他的西服足够给她当连衣裙穿了,这才解了她一时尴尬。

可是想起刚才的情况,离洛又懊恼又脸红,这次真是糗大了。

罗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羞窘不安的模样,不由得也有些难为情,他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这样没办法回去,还是先找个房间收拾一下吧。”

离洛现在穿着罗西的衣服,她的提包又在父母那里,除了罗西已经无人可以帮助她,只有轻轻地点点头。

罗西对于二人狼狈不已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他们两个每次碰到就会落得个惨淡下场?叹口气,他想着是不能回大厅了,便先让离洛躲在阴影处,他在后门边上截住一个服务员,取出钱包让她帮忙去开了一个房间,拿到房卡之后他才领着离洛悄悄地绕过大厅从侧边走廊进入客房。

一路迎接服务员的侧目,离洛和罗西皆是面不改色地走过,这年头只要你脸皮够厚,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别人都会把它看作理所当然。

终于到了房间,罗西在后面迅速关上房门,这才察觉到此刻的尴尬情境。他当时一急没多想就要了一个房间,可如今两人皆是一身湿,这个相处间总会有些不方便啊。

离洛在听到关门声的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如今她身无分文,电话也泡了水不能用,她又只记得家里的座机号码,一切还要依靠罗西,自然不能抱怨他为什么不多开一个房间,感情那花的不是她的钱。

罗西看到离洛一走进房间就沉默不语的模样,心头有些不自在,他取出钱包找出一张名片,拿起客房电话打那张名片上的电话。接通后,他将自己要穿的衣服的尺码报上,转头问离洛:“你的尺码是多少?”

离洛此时才明白他这是在为两人买衣服,不甘不愿地将尺寸报上,听罗西特意加了一句“内衣内裤都要”,她始终僵着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个透。

两人相对无言,罗西四处瞧了一圈,见离洛的长发还在滴水,便起身去浴室取出两条干毛巾,给离洛一条,自己用一条。

离洛接过来擦干头发,看着罗西道:“钱我会还你的。”

罗西哼一声表示不屑,两人各自占据床的两边,等着服装店派人把衣服送来。

“喂,这次算是谁欠谁的?”罗西左右无事,拿出钱包,将里面的信用卡和现金一张张取出来摆在床上晾晒,突然问了一句。

离洛闻言稍稍一愣,看着他的动作开始咬牙切齿,这是赤luo裸的威胁,仗着她现在身无分文是不是?

“你想怎么样?”人在屋檐下,离洛暂时决定稍微低头。

“这两次我都不是故意的,你也报了仇,反而一开始还是你先找我麻烦的,这次我又帮了你,你是不是该对我说一声对不起啊?”罗西将一张张钞票铺好,隔着一张床对离洛道。

离洛看着罗西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欠揍。她还没和他计较自己差点被他看光这事,他还好意思让自己道歉,想得倒美!稍微给他点颜色,他就想开染坊,简直做梦!

罗西觉得此时无论如何离洛也会避其锋芒选择退让,心里正为将要扳回一城而心存得意,却见离洛猛地站起身走到床边的座机电话前,沉默地拨出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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