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师兄法力高强,为我疗伤只是小菜一碟,不劳你挂心。”海棠昂了昂下巴,冷冷道。
“既然好了,我便问姑娘要回采青丫头。”瑶姬还是那一汪好性待客的笑意,说着便招手让采青过来。
“谁要你派丫头来多事。”还不等采青迈开步子,海棠口中念诀,转眼间采青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一下扑到瑶姬跟前,额头撞地,磕出血引子来。“哼!你这丫头借着给我换药之名,三番五次勾引我师兄,真是伤风败俗,恬不知耻。”她瞪着采青,眼神凌厉。
“我、我没有。”采青支起身来抬头望着瑶姬,双手簌簌发抖的摇着,“小姐,我没有,采青没有。”
海棠闻言,更是气结,上前一把抓住采青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像是恨不得将它捏碎般,道:“你还嘴硬,我明明看到你好几次夜里进了师兄的房,若不是骚劲发作,还能是什么!”
“我没有,你胡说!我没有!”采青虽挣脱不开,却咬牙忍着硬是不喊疼。
瑶姬看在眼里,心知这丫头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于是忽地上前,也抓了采青的右臂,对着海棠一笑,道:“道姑久在仙山也许不知道,我们人间女子,出阁前都会在小臂内侧和肚脐之上点上守宫砂,只要未行男女之事,守宫砂不消。”说着,采青的袖子被缓缓推下,露出小臂,一粒鲜红的守宫砂跳入眼帘。
“守宫砂还在,我的丫头还是清白之身,还是别毁了姑娘家的清誉才好。”
“清誉?你们妓馆里的女人还讲清誉?”海棠又是一阵冷笑,毫不掩饰嘲讽轻蔑之色,“她只是勾引未遂罢了,我师兄位列大罗金仙,乃东华帝君亲封的逍遥首座,怎会为这个平凡无奇的贱丫头破了色戒?”
海棠这一番话说得瑶姬无言以对,再看采青低着头,身子依旧微微发抖,我见犹怜。瑶姬替她拉上了袖子,松开手,柔声问道:“采青,遥公子这几日都是什么时辰就寝?”
“遥、遥公子好、好像并不就寝。”
“哦?他不睡觉又是做什么?”瑶姬继续问。
海棠却耐不住性子,对着房梁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师兄是金仙,自然不需要睡觉。”
瑶姬并不理她,只看着采青,依旧温柔道:“采青,你说,遥公子这几天夜里都做了什么?”
“遥、遥公子有时候不在房里,有时、时候彻夜打坐练功。”
“哦,不在房里,或者打坐练功……”她喃喃地重复采青的话,眼神忽而转得阴冷,挑起采青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却更温柔三分,“你怎么会知道?”
采青被这么一问,才知自己露了馅,见再也赖不掉,只得跪在瑶姬跟前磕头,口中带着哭腔直道:“小姐、小姐饶我这一次吧,奴婢下次不敢了,小姐……”
瑶姬转过脸不看她,只叫了延桐进来将她拉走。
采青却还抱着一丝希望求饶:“遥公子神仙般的人物,哪个女儿家见了不心动,奴婢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忘了他本是小姐看上的人,小姐若能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今后一定做牛做马,回报小姐的恩德……”
“够了!”瑶姬心中本就不快,又听她这一番言语,更是心烦意乱,“延桐,将这丫头给我拉下去,按规矩罚,要是有半句怨言,就报了秋娘,看是她罚得严,还是我罚得重!”此言一出,采青便不敢再说话,若是到了潋秋娘手里,她这打扫院子小丫头可不比延桐那样的大丫鬟,必是要板子上身。
“是。”延桐领命,这才拉了嘤嘤哭泣的采青出去,花厅清静下来,只剩海棠与瑶姬两人。
“我还以为你会护短,没想到你心思玲珑得紧,居然想出这招套自己丫头的话。”
“我只是换了个问话的法子,她若真无辜,也不会着了我的道。”瑶姬依旧眉目含笑,“采青做错了就该罚,否则将来下面人都成了一盘散沙,我还做什么主子。”
“哼,你这样心机深重的女人,我遥师兄怎么会想收你做徒弟?”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心里想什么,我这ròu_tǐ凡胎的怎么摸得透?”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海棠并不打算放过她,“刚才那丫头都说了,原来看上遥师兄的是你。哦~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好心,还派了人来伺候我,还不是借机接近我师兄!”
瑶姬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一阵轻笑,边笑边对海棠说:“那海棠姑娘还是先回去问问你的遥师兄,究竟是我追着他要拜师,还是他一而再地来要我入门。”
“好啊!”海棠到接得极快,“我还真希望你入门,入门之后你与遥师兄便担了师徒的名份,其他再无可能,难不成师兄还会为了你做出什么luàn_lún之事?”
她得意地看着瑶姬的脸上的微笑终于快要挂不住,有崩塌之状,又再接再励道:“神、仙二界,谁不知道遥师兄年少时,独独钟情神女婉华,就凭你这ròu_tǐ凡胎,想要遥师兄看上你,简直就是妄想!”
瑶姬闻言,只觉胸口又一阵烦闷,仿佛一股有力量耸动在体内,就要破腔而出似的。她再也不见了笑意,面若寒霜,缓缓开口道:“遥羲白看不上我,难道,还会看上你?”
“你!”海棠被说中了心思,一时语塞,恼羞成怒,抡掌就要向瑶姬脸上掴去。
说时迟那时快,谁也没料到就在这瞬刻之间,忽地狂风大作,园子里的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