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阴谋,又为何同时掺和进了西灵的神座与九幽的魔尊?他们二人,本应对立阵前,风马牛不相及才对。
方才在祠堂,长老证实了当年的连氏的确是遭火焚而亡,骨化白灰,却未曾有村民知道龙麟珠的存在,那它又是怎么在三千多年后稳稳当当地出现在了汴梁城外的伏龙塔里?
瑶姬入六界潭,毫发无伤,那就表示连太婆没有认错曾孙女;而最近的一个甲子,从擎东村出去的女子就只有与释老三私奔的梁氏,潋秋娘按照年纪,虽足够做瑶姬的生母,但哪个母亲会忍心让自己女儿在勾栏院里卖笑一生?可她若不是擎东村的人,桑仝济又为何说她实则是自己的故人,又为何故意提到天擎四村?龙麟珠上又为何有她的气息?
现在看来,诸多疑点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桑仝济,他分明是神君,又何故要给自己设这层层阻碍?
难道,是为了瑶姬?
遥羲白只觉自己全身热血沸腾,静坐多时,却还不见血温返降,心中暗叹,只怕这一次,他真的是要化收一身的人血了。
瑶姬见他只是打坐,也不说话,倍感无趣。这时凉风又来,她的衣服还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一禁风,便打了一个喷嚏。
遥羲白闻声开眼,方才意识到她受了凉,这才站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啊!”瑶姬被他吓了一跳。
“回村了,抓好。”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波澜不起。
“我没事,脚早就好了,可以自己走。”她心里虽乐得被他抱在怀里,可想到他总嫌她不够矜持,嘴里便委婉地推拒,只是双手已牢牢地环住,早就将她出卖得表里尽失。
“你确定?”遥羲白走了几步,停下来看她。
瑶姬见他当了真,自然不肯下来,连忙直往他的脖子里钻,口中道:“我怎么一下子觉得头疼脚疼肚子疼……”
“哼。”遥羲白哼笑一声,也不戳破她的小伎俩,抱着她一路返回。
走了不多时,村舍的灯光便出现在眼前,村民们已经散去,留下一个空落落的火场。
瑶姬抬头望了望星空,又看着遥羲白完美的侧脸,眼底忽地蹦上了一只狡兔,“怎么样?为报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按照人间的规矩以身相许?”
“你们人间的规矩真多。”
“那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天上不是也有很多规矩?”
“好,那我以身相许,当你师傅。”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当我相公。”此话一出,四下消音。
遥羲白再次停下步子,将她放了下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不行。”
“为什么?”
“天有天规,我已是上仙之体,不能动情。”
“可情这一字,又怎是天规能断的?”
“不行,就是不行。”
“你们天上,不也有织女爱上了放牛郎?只要你喜欢我,凭你的本事,天规又能耐你如何?”
“瑶儿,仙修成精诚之身,不是为了任意妄为,而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仙是为了责任而存,如若没有这份责任,又怎配高高在上?”
“可我也是苍生啊!”
“除了你,天地间还有其他万灵。”
“那除了你,天地间还有其他神仙。”
对于她的强词夺理,遥羲白有些哭笑不得,可心底却暗暗升起一丝极淡的喜悦,可转眼就被他挥去。
“瑶儿……”他还欲好好向她解释,前襟处却猛地一紧,身子毫无预兆地被她拉弯了腰,下一刻,她踮起脚,不由分说地凑上红唇……
遥羲白猛然警觉到她要做什么,急忙撇过头去,她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柔软如蜜。
“遥羲白,等到七夕,我有礼物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