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心中有恨,恨她为何这样无知无情。
他的手掌滑到她的腰间,稍稍用力,便强迫她的身子贴向自己,白齿啃咬着那娇柔的唇瓣,抽干她的氧气,属于他的气味在她周围四溢。
她小脸通红,蔓延至耳根,却仿佛是窥到了他的迷失,想要安抚他般,一动都不敢动。也正是她的默许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霸道的吻慢慢变得温柔暖腻起来……
那是他不知想象了多少次的吻,原本是想等他们两情相悦时再给,却没想到自己竟被怒气冲昏了头。
遥羲白从回忆里慢慢清醒,却发现自己唇上的软滑湿热竟比记忆里逼真得多。
一双纤臂不知何时勾上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低,灼热的舌尖舔逗着他的唇,一遍一遍描绘着他嘴唇的弧度。
他猛地一颤,双手欲推开她,可她的吻却猛地转为噬咬,痛感传来,令他微微皱眉,浑身却难以自控地漾开酥麻,原本欲推开她的手有些无力地搭在她的臂上。
她的舌尖趁机挑开了他的牙关,滑入他的嘴里,逼迫着他与自己唇舌交缠,惹得他一阵微燥。
瑶姬的手不安分地滑倒了他胸前,隔着纤薄的衣料,轻易寻到了他胸前的凸起,尖长的指甲轻轻划过,肆意挑弄,感觉它在自己的指尖下本能地立起。
他的身子猛地一怔,只觉下腹传来燥热,如火蔓延至全身,他知道自己该一把推开她,可是她的双唇就像有着一股天大的魔力,令人无由上瘾,他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去回应。却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
得寸进尺是她的专长,那小手一路攻城掠地,终于渐渐靠近了他的下腹。
欲流横行,血贯四通,yù_wàng几乎就要掌控他的意志,可他毕竟是遥羲白,终于在这临界点上,他抓住了她蠢蠢欲动的白爪子,逃离了她温香软玉的怀抱。
初夏晨间碎玉轩里,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旖旎风光。
二人都重重地喘着气。那个吻太长,长到她只觉双唇肿胀难消,酥麻感久久不去。
“遥羲白。你喜欢我。”不然,又怎会容忍她放肆这么久?
遥羲白恢复了理智,深深吸气,深深看她,眼神也变得深不见底。
[西灵给了你们族人什么好处?非要你嫁过去不可?]三千年前。他结束了那个深吻,不甘心地问她。
[桑仝济说能给我做移魂转魄,这样,在你没有能力把素龙珠拿出来以前,我换个身子活着,就不用受阳毒之苦了。]
移魂转魄乃禁忌之法。玉清宫为防有人心存不轨,混迹中天,早就严禁了此法。而这世上只有通神医之术的西灵才能将此法玩转得完美无瑕,躲过玉帝的法眼。
没错,移魂转魄……
遥羲白的脑中,精光闪过。
那时候,她虽还来不及出嫁就堕入了轮回……但桑仝济一定是趁他还在蓬莱修炼。率先找到了她,对她施了移魂转魄大法。给她换了擎东村里的肉身。所以,她才换了声音和容颜;所以,他既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也算不到她的前因。
这就能解释自己为何总觉得她既陌生又熟悉,为何桑仝济对她看顾有加……
可桑仝济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身上会有暮虹琐印记,那是只有他才能消去的记号,是会跟着灵魂而走记号。
“遥羲白?”瑶姬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眼中微光闪动,不解他是何意,“喂,遥羲白,你该不会还是想赖吧?”
她不满地嘟起嘴,这一次绝不可能会失策,因为她问潋秋娘要了清露的浓茶,将罗汉香碾碎成膏,掺在了朱砂唇蜜中……
“对了,我说过七夕有礼物送你。”瑶姬忽地想起自己给他做的白绸衣,连忙将其抖开,拿在手中,讨好地在他面前展示着,“彼时我蹭了你的一件披袍,如今再还你一件新的,是我亲手做的。”她笑着看他,却见他的眼睛只紧紧地盯着自己,没有挪动半分。
她是瑶姬,她是神女瑶姬!
他等了三千年,终于盼来她说了一句她喜欢他。
“瑶儿……”他的声线有略微地颤抖,小小地泄露着他的情绪。
“嗯?”
“帮我把衣服换上。”他忽然弯唇浅笑,张开了双臂。
“……哦。”她没有想到他会要自己这么做,心中有些窃喜,二话不说,退了他的敞身白纱袍,给他披上这件交领白绸衣。
她将他推到大大的椭圆铜镜前,“怎么样,还不错吧?”
镜中人身姿挺若修竹,眉目清若春雪。椿姬说得不错,这银鹤的绣样绸缎,只有他才配穿。
“嗯,不过,领子没有拉好。”他指指脖子。
瑶姬的身量不高,转到他跟前,踮脚凑近细看,“没有啊……是哪里?”
她仰头问他,却发现他的俊脸不知何时忽离她这么近,还没等她回过神,她只觉脚下一乱、背后一凉,自己被压倒了墙上。
他的双手与她交握,十指紧缠。
“瑶儿,是你……真的是你……”他的唇离她很近,暧昧无比,却又移开,含住了她一侧的耳垂,“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也等了你好久好久……”他在她耳边说着情话,仿佛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遥、遥羲白?”她有些受宠若惊。
“小白?噗!”瑶姬第一次听说他有这个名,感觉好笑。
“瑶儿,瑶儿……”他细密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耳后、脖颈、下巴,他不断地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