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李守正带着两人匆匆赶来。卫力煌睁开眼睛看了看,李守正向卫力煌介绍道:“这位是郑君国,郑公子,这位是钱惟晟,钱公子。”
卫力煌无意寒暄,道:“人够了,那就开始赌局。”
郑君国和钱惟晟见卫力煌如此,并无不快,他们来时已听李守正介绍了情况,得出的结论和柳浩然差不多,现在试着拉拢卫力煌是正事。
四人在厅中的赌桌坐下,李守正向卫力煌道:“大人,要不要叫些美婢服侍?”
卫力煌道:“叫美婢作甚?不用了。”
李守正闻言,不再作声,他从屋里放置赌具的木柜中,取出一副骰子和骰钟,放到赌桌上,然后退到一旁侍立。
柳浩然道:“卫少,这赌局怎么个赌法?”
卫力煌道:“对赌局我了解不多,今日赌骰子大小,你们平时是怎么玩的,先给我说说。”
柳浩然道:“比骰子大小,这个很少有人玩,因为参与者少,还很耽搁时间,我们玩骰子,一般是猜骰子大小。”
卫力煌道:“比大小很耽搁时间?那就不比大小了。你说的猜大小,具体怎么玩,介绍一下。”
柳浩然道:“猜大小有庄家,由我们轮流坐庄。庄家摇骰子,闲家下注猜大小,若庄家出现通赔或通杀,则换庄。这猜大小规则简单,节奏飞快,是个很尽兴的赌法。”
卫力煌道:“如此,我们今天的赌局,就定为猜骰子大小,开始吧。”
郑君国道:“卫少,你还要定下底注和高限,这赌局才能开始。”
卫力煌问道:“这底注和高限是什么?”
柳浩然解释道:“闲家每次都必须下注,底注就是闲家每次最低的下注额,这样能避免赌局过冷,也能保壶火旺之人坐庄的利益。同理,高限是闲家每次下注的最高限额,这能控制住赌友的冲动,让赌局不会过早结束,也能保护火衰之人,让他坐庄时不至于损失过大。”
卫力煌点点头,道:“这些规则很合理,你们一般玩多大的?”
柳浩然道:“我们一般底注十两银子,高限二百两银子。”
卫力煌道:“你们玩得这么小?”
柳浩然道:“不算小了,火衰时坐庄,被人下重注,一次通赔就是六百两。这赌法节奏很快,若是运气不好,一次输上五、六千两很正常。”
卫力煌道:“这样啊,那好,底注和高限就依你们的惯例,我们开始吧。”
柳浩然道:“等等,还有一条规则没说。”
卫力煌道:“还有什么?”
柳浩然道:“猜大小一共需要六粒骰子,点数从六点到三十六点,二十点及其以下为小,二十二点及其以上为大,如果庄家摇出二十一点,则为天宝至尊,通杀闲家。这算是庄家的福利,让庄家摇骰子更有动力。”
卫力煌道:“很合理的规则,如此,我们开始吧。”
众人道好,纷纷取出银钱,堆在桌上。
卫力煌拿过骰钟,道:“我先来坐庄。”
柳浩然道:“你请。”郑君国和钱惟晟自然也无异议。
卫力煌将六粒骰子扔进骰钟的底盆,盖上钟帽,一阵摇晃,然后停手,等骰钟内的骰子静止,说道:“下注吧。”
柳浩然道:“初次和卫少赌乐,下多下少都没数,我就折中吧,一百两,买大。”
赌桌上自然画有大小的格子,柳浩然朝写着“大”字的格子,扔出一百两银子。
郑君国和钱惟晟也纷纷下注,他们也都下了一百两,郑君国押大,钱惟晟押小。
卫力煌看了看三人的押注,道:“你们这种押法,我若不能摇出天宝至尊,是不是就要长久坐庄?”
柳浩然道:“如果我们每次都这么押,当然会如你所言,不过我们押注不会每次都这样,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换庄的,你不用担心赌得过于单调。”
卫力煌没再多问,他用手按住骰钟钟帽,喝道:“开了。”
卫力煌一把揭开钟帽,众人凝神望向骰钟内的骰子,细细数来,居然是二十一点,是天宝至尊,通杀之数。
柳浩然击掌道:“看来卫少赌运强盛啊,这第一把就开出天宝至尊,我开从未见过。”
钱惟晟道:“没想卫少运势熊熊,这下坏了,看来我等今日要输上不少。”
郑君国道:“赌局才开,输赢尚未可知,快快再来。”
卫力煌将三百两银子拢到身前,然后伸手一推,将骰钟推给下首的柳浩然。柳浩然接过骰钟,开始坐庄,赌局继续进行。
柳浩然三人,虽然不懂出千,但经验不少,他们在卫力煌火旺坐庄时,下重注输大钱,在卫力煌火衰坐庄时,下轻注赢小钱。这样一来一往,到得最后,卫力煌一家独赢,赢了大约五千多两银子。
此时已至正午,卫力煌大杀四方,收获颇多,明显的兴致大起,连午饭都不耐烦吃,催促柳浩然等人空腹续赌。
柳浩然等人见状心喜,这卫力煌看来尝到了甜头,有些上瘾了。不过柳浩然等人知道,此时不应该继续下去了,若是让卫力煌过足了瘾,反倒可能让卫力煌对赌的想念下降。
柳浩然道:“卫少,今天来的匆忙,赌资携带不多,现在已经告罄,还请原谅则个。不若我们就此散场,约定时间再来赌乐,下次我必带足赌资,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卫力煌闻言颇为失望,可这赌乐,银钱是最重要的,没了银钱,确实无法继续。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