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幽,透过窗棂,洒进屋里。卡斯奇踩着一路月光走进房间,将萨姆平放在床上。
一沾到床,萨姆纤瘦的小身子立刻蜷缩起来,面朝里,背对外。
“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你先出去吧。”安塔丝芮知道这种睡姿,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卡斯奇又扫了一眼床上睡熟了的小身影,淡声道:“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安塔丝芮点点头,打开床头灯,一手拉好窗帘,随手将门带上,房间的的隔音很好,外面的热闹像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安塔丝芮走进独立洗手间,将毛巾浸湿,拧干,来至萨姆跟前,坐在床上,将他的身子微微掰正,用毛巾在他脸上轻轻擦拭着。
也许是被冰凉的触感唤醒了迷糊的意识,萨姆突然一个转身冷不防将安塔丝芮的腰搂住,像小兽一样呜咽着。
“妈妈…别丢下我…”
安塔丝芮正欲挣开他的动作略一迟疑,转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柔声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这是安塔丝芮第一次听莱姆呼唤妈妈,之前他一直都是格瑞丝格瑞丝的叫着,可见他内心有多矛盾。
似乎感受到安塔丝芮的温暖,萨姆软软的身子没骨头似的越发粘得紧。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身上蹭了蹭。他抬起头来,醉眼迷离,晕生双颊,衬得那莹白的肤色晃晃地扎人,软软的带着小心翼翼:“妈妈,陪我睡好不好?”
也许是因为生长发环境的不同,萨姆处处都表现出稚子的单纯,加上他胆小的性子,一点都不像成年人。兴许是因为他们的经历过于相似,兴许是对他的愧疚。安塔丝芮总是不自觉的将他当成弟弟看待,多照顾他几分。
“躺进去点。”
闻言,萨姆兴奋地扑扇着睫毛,又蹭了蹭,好似乖巧的小兽,身子往里挪了挪,手中的力道却没丝毫的放松,拖着安塔丝芮往里躺,小身子自动偎入她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侧躺位置。
安塔丝芮无奈的笑了笑。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加上喝了点酒,人也觉得慵懒起来。她闭上眼睛,呼吸趋于平稳。
过了好一阵,萨姆揽着安塔丝芮的指尖微动,他倏然睁开眼睛,眼里哪有半分的醉意。他屏住呼吸。手指颤抖着碰了碰她的唇,细细感受那柔软的触觉。
安塔丝芮感受到异物感,微微蹙眉,叮咛一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萨姆像个偷吃零食被发现的孩子,顿时吓得缩回手。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静谧的夜中,心扑通扑通的声音格外清晰。
过了一小会,身旁的人没了动静。萨姆微微颔首,还能感受她浅浅的呼吸温热地喷在他面前,她粉润的唇微微张开,宛如最娇嫩的花瓣,惹人采撷。
萨姆双眸忽亮。将身子往上挪了挪,手缓缓扣住她的后脑。唇一点点的凑上去。
这时,门把转动,卡斯奇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女和少年面对着躺在床上,少年的一只手攀在少女的脖子处,将头埋在少女的肩窝处,宛如一对连体婴,睡得正熟。
卡斯奇宠溺的笑笑,走上前将他们轻轻的分开,将安塔丝芮打横抱在怀中,大步离开了房间。
门再度合上,萨姆倏然睁开了眼睛,里面闪烁着让人看不透的光芒。
次日清晨,天空已经翻出鱼肚白,睁开惺忪的双眼,安塔丝芮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抬眼正是自己的房间,昨晚她卸下所有的防备,睡得极沉,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来到客厅,其他三人已经聚集在那里。
萨姆低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看到她出来,微微抬头,目光闪烁。
“感觉好些了吗?”安塔丝芮径直走到萨姆身旁。
“恩。”萨姆细声道:“卡斯奇给我喝了些解酒的药。”
安塔丝芮见他面色红润,也没有酒后醒来的头疼症状,轻笑道:“以后要学会拒绝,不能喝就直言,知道吗,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恩。”萨姆低垂下脑袋,低低的应了声。
用完早餐,众人都按时站在传送阵里,抽签在原来的大厅举行,眨眼间便抵达现场。
今日主持的还是昨天那个男人,他面容冷清,声调里不见丝毫情绪:“在一号桌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有40个编号,抽到相同编号的人为一组,按顺序抽取,编号不可相互换取。”
盒子在桌面上流通了一遍,最后终于来到安塔丝芮他们跟前。
“五号。”亚尔林拿着手中的编号,眉毛挑了挑。
“六号。”卡斯奇指尖摩挲了一下编号牌,这枚小小的牌子背后竟刻了一个精密的传送阵。
“八号。”萨姆看着手中的编号,困扰的蹙紧眉头,不知道会是什么地方。
安塔丝芮执起最后一张编号卡,摊开手心,上面印着一个鲜红的八字,就跟它的地名一样,红艳似火。
“收好你们手中的编号牌,两个月后的这个时候它会自动启动传送阵,将你们的人…或尸体送回来。比赛开始。”
话刚落音,每人手中拿着的编号牌突然启动传送阵,瞬间大厅变得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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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丝芮跌倒在地,感受视线像被瞬间剥夺,入眼处一片黑暗,随即一股压抑的热气将她包裹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硫磺味。
“啊!”安塔丝芮正要站起来,突然屁股被什么尖尖的东西戳了几下,她冷不防吓了一跳,猛然直起腰杆移开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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