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珠儿捂着脸,慢慢站了起来。
“不过,本仙丑话撂前头:日后若有有求于本仙的时候,珠儿便可仔细一点,免得吃了闭门羹哦。”
清心这句话终于突破了珠儿的心里防线,她惨叫一声后瘫倒在地。躲在后面的老头子一见,再也顾不得羞涩,从草丛里跳出来将她一把扶起,埋怨清心道:“丫头太不给老头面子了。你这样吓坏了她可怎么好。”
那珠儿眉头一蹙,生像看到鬼一样,吓得一掌推开他,叫道:“别碰我!”
老头儿脸刷地红成了猪肝色,他万分尴尬地缩回手,讪讪地退至一边,喃喃道:“老头我就知道,你终究是看不起我的,终究是看不起我的——。”
清心将一张纸一支笔丢给珠儿,道:“你别像杀猪似的叫着,要不是老伯,你这条兔子命早就完了。本仙可没那么好心,让一个陷害自己的帮凶活着走出自己的视线!——赶快把知道的写下来,不然连老伯也救不了你!”
“老,老伯?”珠儿舔了舔干枯的唇线。
“哦,是我的老伯,你可不能这么叫了!”清心朝老头眯了一眼,老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珠儿见此光景,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后,便提笔一横一竖地写了起来。写得很慢,但终归是看得明白。
原来,她本是一只普通的白兔,因王娘娘外出游玩时,见其长得灵秀可爱,便将她带回天庭养了起来。如此一万年之后,这兔子因沐浴了天庭的仙风神雨,慢慢的竟幻成了人形。再经过一些年后,就成了一个秀丽的女子,因王娘娘赐名珠儿。如此又过一万年后,便修成了一个小散仙。因感念王娘娘的知遇之恩,遂不以仙家自居,而是主动提出要终身侍候王娘娘。
那王娘娘见她生的美貌,心里也曾有过嫉恨,背地里着丫头们不知使了多少坏事,这些她都心明如镜,但将这些放在恩情面前。这些不过是些毛毛雨,她并不曾往心里去。只要不是要了她的性命,只要她王娘娘高兴。怎么着她都毫无怨言地接受。做到如此,谁不动容?那王娘娘从此放下心中的块垒,对珠儿另眼相看,每每有重要的事情都放心的交由她去办妥——
对于如何陷害萦玉仙子,她怎的不知?!而且事情的从头至尾。基本都是她替王娘娘去办的。本来那王娘娘已经策划好了另一种陷害方法,但这方法不仅大费周折,而且还不保险,正踌躇间,忽然就闻得蓬莱仙山被毁灭,众位神仙皆飞灰湮灭。无一幸免。毁灭仙山,罪诛九族,这么省事又省心的事。叫王娘娘怎的不欢喜?当下便命珠儿放出话,说锦蓝枫也在蓬莱山——
如此细枝末节,倒是叙述详尽。珠儿落了款,放下笔来,双手呈给清心:“珠儿知道的就这些。请仙子过目。”
清心一看,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问:“王娘娘为什么要陷害我?”
“这——,珠儿委实不知。”珠儿支支吾吾道。
“哦,不要紧,我总会知道的。”清心察言观色,知道珠儿必定知道,只是不肯说。罢了,有了这张纸,再将老头掖藏的黄绸布拿过来,到时候,还怕不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么?
“老伯,你看,珠儿已经写得很详细了,如果连同王娘娘的亲笔一同呈给天帝,事情便会迎刃而解。”说着,她将纸在老头面前晃了晃。老头一个激灵,颇为担心地看着珠儿:“你没将自己供出去吧?”
“事情从头至尾她都有参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不会饶了她。只是她暂时不能回去了,你还是先带她回你的崖谷吧。等事情办妥之后,我再在天帝面前为你们讨个情,让你遂了心愿罢。”
“啊,这个,这个——。”老头不好意思地觑了觑珠儿,见她一脸的茫然无知,忙说道:“算了吧,就当老头我当了一回花痴,命里薄了桃花运。我还是找个地方先将她藏起来,然后同你前去救人。”
“你怎么这样胆小啊?”清心哭笑不得:“这珠儿左不过是只成了仙的兔子,如果天帝知道她帮助王娘娘做了这许多坏事,说不定还会将她打回原形。你既然这么爱她,就不要怕配不配得。这样退退缩缩的,才不是男子汉所为呢!”
又转脸对珠儿道:“如今你是回不去了。既然老伯对你一往情深,你不如跟着他,尚且有一碗饭吃,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这珠儿已从他们的谈话中约摸听出了些许意思,不由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命该如此,珠儿夫复何求?珠儿是知恩图报的人,既然仙子不杀我是因为看了他的面子,那他便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奴婢的一条贱命?。”说完,颜色一暗道:“娘娘对我有知遇之恩,按理我不该这样对她,但既然大势已去,还求仙子周全娘娘。”说罢,款款上前冲清心盈盈一拜。
“一个义薄云天,一个情深如海,你们倒是千年一配的好姻缘啊。”清心不由叹道。看着事情稳妥了,美丽的脸上未免一阵喜色。她将手一伸:“老伯,现在有了美人相伴,可以将那块黄绸布给我了吧?”
老头万没想到这事会如此顺利,早激动得全身打颤,语不成句了。听清心一说,忙将它从怀里拿出来,正要递出去,却缩回来放在鼻翼下闻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在清心的手里。但一想到这黄布陪他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晨昏,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