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飘然而至,他冷冷地看向雨心,妖魅的脸上明显压抑着冲天怒气。
那男子一愣,忙拢袖福道:“弟子千寻见过师傅!”
锦蓝枫已换了一件云白雪衫,整个人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清雅出尘。他凉凉地看了千寻一眼,嘴角一嗤道:“你也在这里么?”顿了顿又道:“本座刚刚接到玉鹰带回的消息,说天月国的七公主后天大婚,你替本座跑一趟吧?”
此话一出,千寻脸色大变:“师傅,七公主不是已经,已经死了么?”
“是啊,有什么不妥么?”锦蓝枫眼里似笑非笑,负手而立,如三尺讲台循循善教的老师,一副儒雅斯文模样,然而,这幅模样,落入千寻眼里却是毁天灭地的冷酷。
“师傅,您这不是要弟子去,去死么?弟子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千寻结结巴巴道。他的脸瞬间煞白,手指不住颤抖。他不知道,一向循规循矩的自己什么时候捋了这腹黑帝的倒鳞,竟不留余地要他的性命!
“本座办事有原因么?”锦蓝枫冷冷道。他转眼看向雨心,眼眸里的怒意更深。这丫头此刻和没穿衣服有什么两样?居然就这么给他这个关门弟子看了个通透,自己说过的话竟成了耳边风?这不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么?
雨心正低头思索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尴尬,听到师徒这样的话,心里一咯噔,忙抬起头来,也不管锦蓝枫眼里的熊熊怒火,硬着头皮给千寻讨情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是千错万错,他也是你逍遥谷的弟子不是?再说,他不过和我说了几句话而已,至于要他去死吗?”
“你为他求情?”锦蓝枫的白衣忽然无风鼓胀,浑身披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他的手却闲闲地抚上了垂直的发丝,衣袂飘飘,仿佛凌云山水的谪仙,美得如诗如画。
只有千寻知道,他这个师傅是动怒了,真的动怒了!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他暗暗叫苦,一双绝望的眼睛求饶地看向雨心。
雨心却不在意,继续咬牙说道:“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就是小猫小狗养了一段时间,主人也会舍不得抛弃它,何况是一个人!一个将来可能弘扬你门派的人!再说,生命受之于父母,你又有什么权利去剥夺?”
雨心刚说完这段话,只听噗通一声,那个千寻已经如泥般瘫软在地了。
“求你别替我说话了行不行?”他颤抖着手抹去脸上冷汗,绝望地向雨心求饶。她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借师傅的手消灭他,以报刚才不救之仇是不是?
他知道,师傅刚才说的仅是气话,若雨心不替他求情,兴许他气消了,还有回旋的余地,但现在——他却彻底无望了!
在逍遥谷呆了八年,凭他对师傅的了解,他还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对本门弟子如此动怒过,这样激动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此刻,他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自己这个冷情师傅对这丫头是动心了,动真心了!
可是,这丫头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啊?难道,师傅早就瞒着本门弟子金屋藏娇了?
想到这里,越来越多的冷汗唰唰只掉。天地良心,他只不过遵循每日的师训,来看看果子的灵魂有没有受到外界侵扰,谁知凭空掉小这么一个小灾星,让他无意中得罪了师傅!
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一股杀气自锦蓝枫周身腾起,凌厉之气,连雨心也经不住后退了几步。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锦蓝枫,不知道他为何这样生气?难道,自己不该为他的弟子求情吗?为什么?难道——
“......从今天起不准与任何男子接近,否则,我见一个便杀一个”!锦蓝枫这句警告忽然在雨心耳边回荡,她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原来......这变态还真是说话算数啊!
可是,自己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他凭什么要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来约束自己的人生自由?
这时,一束白色的冷焰自锦蓝枫的手掌里拍出,直直拍向一脸灰白的千寻公子。这一掌集聚了锦蓝枫一大半功力,若是拍中,千寻不仅魂飞魄散,还会拍成齑粉飘散在空中,挥发得颗粒不剩。
雨心天资聪颖,已隐隐感到这股掌力的不善,不由扑过去大叫:“住手!”
锦蓝枫一怔,随即掌心一偏,那股冷焰斜斜拍入洗魂池,噗噗几声,竟激起千支水柱,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蔚为壮观。
雨心挡在千寻身前,冷冷道:“一切都是我引起的,你不能这么滥杀无辜!”
“你想要本座言而无信?”锦蓝枫一脸青白交错,眼里盛满怒意。这丫头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当他好欺负么?
“什么叫言而无信?难道,堂堂谷主,竟然是一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狂妄之徒?”雨心冷笑:“你明知道他打不过你,你明知道他即使能和你打,也不敢动手,就因为,你是他师傅,他尊你敬你,而你......。你这是凭己之大,随己之心,在这里滥杀无辜!”
“你?!”锦蓝枫盯着雨心,半晌后忽然一笑:“好个伶牙利嘴的丫头!好吧,本座可以饶他不死,不过,他必须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以示警戒。”
话一出口,手掌已抚上了千寻的天灵盖,千寻瞪大惊恐的眼睛,来不及叫师傅,身子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等锦蓝枫的手拿开时,一个白色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