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又一次做了那个梦。t/
梦里,她被人紧紧箍着,整个身体都是疼痛,想费力嘶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脑子昏昏沉沉的,看不清周围景象,只闻得到一阵血腥味道,意识越来越薄弱,疼痛却异常清晰,清晰的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会死在这种难以承受的疼痛之中。
一阵寒意刺骨传来,她自冰冷的世界里睁开双眼,入眼处,仍是那一具冻僵的身体,熟悉的面容,骇人到极处的恐怖场景,冰天雪地里,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霎时便是一阵强大的引力袭向她,直直的将她吸向那具身体,她心头一阵反感,引力的作用让她几欲作呕,脑子昏昏转转,不多时,便昏死过去。
似是有一温暖怀抱拥住了她,暖意传入身体,许是冻得太久的缘故,她缩着身子,往热源处靠的更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先入眼帘的,是一片白,再仰头,眨眼,弯唇,虚弱的唤了一声:“苏白。”
苏白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她低头饮下,方觉得好受了一点,男子将她越搂越紧,伸手,往她头上试了一下,当下舒了口气,说:“所幸烧退了,不然,我还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而苏卿,一副茫然模样,像是没有搞清现在是什么状况,只是觉得,苏白身上很暖,而她很冷,便又向他身边靠了一下,咧出一个傻傻的笑容,看的苏白生了一肚子气:“你还笑?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卿摇头,“不知道。”
苏白急道:“若不是我一直跟着你,现在,你只怕早就死在那几个人的手里!”
“你没事,跑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苏卿闭上眼,脑袋往他颈窝处蹭了一下,沉沉的就要再次睡去,苏白晃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
她睁开眼,茫然问:“说了什么?”
苏白气结。
脸色黑的紧。
瞪着她,她说:“我不是没事么。”
苏白脸色越沉。
想他堂堂子澈公子,向来一个好脾气,待人和善有礼,人人称赞,就是泰山崩于面前,也是面色不改,可是,这丫头,偏偏就叫他生了气。
他出九王府,在酒楼之上,看见被挤压在人群中的她,本想下去和她打个招呼,可还未动身,就见她转了身子,朝别处跑去,他看了一眼还在四处找她的冬梅,心下了然,可又怕她出了什么意外,便跟了上去,一路跟她到了那小巷。
他没有打算阻止她,但怎么说,也要确定她在找到安身之所时,平安无事,若不然,他也不会放心。
而现在,他非常庆幸,那个时候,他跟了上去,若非如此,只怕那些将她扛到深山老林的几个恶徒,早已取了她的性命。
他将她救下,带到他的一处住所,不想她又发起了高烧,郎中说,她的身体本就极为虚弱,此次一番劫难,更是让她损尽了元气,若是烧能退下,便是万幸,若不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他提心吊胆的过了三天,成日的守在她身边,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下,生怕一个不注意,便酿成大憾。可是,结果呢?
结果,这丫头,人醒了,却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好像躺在床上,差点丢了性命的人,不是她。
而是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
那他平白的为谁担心?
他忍着气,问:“知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苏卿有半晌的沉默,那些人,好像认识她,但是,她却不知道他们是谁。
所以她说:“不知道。”
苏卿看着他,意识早就恢复,虽说身体仍是虚弱无力,但她却不甚在意,说:“苏白,我昏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你了。”
“我以为是在做梦呢。”
那时的她,意识模糊,整个世界都是迷雾蒙蒙,什么都看不清楚,身上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想,或许,她真的会死掉罢。
可迷迷糊糊中,前方不远处,翩然而来一人身影,长身玉立,素衣玉冠,容颜姣好如月,美好的不似凡人,她说:“苏白,我那时初见你,恍如天神临世。”
苏白的心倏然悸动,这句话入耳中,仿佛总有那么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可是,他明明感觉到了喜悦的存在,庞大的不容他有一分错认,他看着她垂在他肩头的容颜,掩不住的病弱苍白之态,看在他眼中,便是无可比拟的风景:“丫头。”
声音很激动,激动的有点颤抖。
他少有的动情,满心喜悦,她却说:“我饿了。”
这口气,可怜兮兮的。
脸上的表情,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她适才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一种讨好。
苏白无奈叹息。
只得扶她躺好,盖紧被子,说:“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准备。”
苏卿抿着唇,抓着他的手,眼中水汪汪的,亮晶晶的,苏白说:“如果我会告诉他,你现在应该是在九王府,而不是在我的别园里。”
苏卿很安心的睡了。
苏子澈抚额,满是无奈,这丫头,又怎么知道,即墨宸这几天,都快把帝都给翻遍了。
最近火大的很,人人都在自危中。
可是,他做了保证,苏卿却还是不放心,饱餐后,不肯放他走,想要现在就离开,苏白不同意,说:“你现在这个身子,怎么再经得起劳累,怎么说,也要再休养几天,才能出去。你就是不想要这条命了,也得顾虑一下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