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炀手捧着一大束花,走的并不轻松。艺苑经纪公司的楼梯设计显然不太合理,每一级台阶都比普通建筑修葺的高。骆炀刚开始没留意,脚尖不小心戳到台阶撞得生疼,还差点摔个跟头。他不得不高举起花束,低头看着台阶,每迈出一步还必须特意抬高腿脚。
哪个设计师能设计出这种破房子,想必跟艺苑经纪也有仇吧?!骆炀心中暗暗不爽,这里没有莫少卿想象中那么神通广大,至少表面看起来并不像背后有什么秘密大财团支持的样子。即使有可能故作低调,也不至于把公司内部装修做得这么磕碜。
如果纯粹为了省钱,完全可以打造水泥台阶,又结实又抗造。干嘛非得用这种华而不实的玻璃台阶?既然用了,那就别心疼钱,节数少了倒是的确能减少一部分造价,但是平时来个客户啥的多不方便?!艺苑经纪总得打开门做生意吧,一个连内部装修都这么小气巴拉的公司,早晚得沦落到关起门来朝天过日子的地步!
骆炀心里发着牢骚,脸上也自然而然显露出几分不悦的情绪。早知道还不如腆着脸给穆晗打个电话……不等骆炀后悔完,一件更让他懊恼的事情瞬间接踵而至。
兜头一张巨网从骆炀头顶落了下来,将他身形团团罩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经从楼梯拐角冲出来。那人抓住楼梯扶手,借力使力,一个飞身跃至骆炀身前,斜起一脚踹了骆炀一个措手不及。骆炀被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摔飞出去,穿越整段楼梯落到了楼层最底部,顺着玻璃地面一溜老远,正直撞上了楼道墙面。
骆炀呲牙咧嘴的疼着。旋即松开了手中抱着的玫瑰花束,揭下已经贴覆在自己脸上的包装纸,匆忙撕扯着白色麻线编织的网格。还没等他找到突破口,那人已经顺着楼梯扶手急溜而下,快步跑到骆炀身前,用脚抵住了他的脖子。
骆炀这才有机会看清面前这个方才对自己痛下狠手的人,而她……居然还是个女人,一个一脸凶相、素不相识的女人。
“干嘛打我?!”骆炀被遮盖在网格下面的脸几乎变成了猪肝色,他用手抵着踩在自己勃颈上的高跟鞋,“美女。你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美女哼了一声,“那你姓甚名谁?!”
“我……我不是谁,”骆炀憋了口气。“女侠,你先松松脚行不行?我都让你踩得喘不动气了,还怎么说话?!”
女人脚上的狠劲稍稍一卸,威胁道:“你可别想跟我这儿耍什么花招,老实交代。你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送花啊……”骆炀斜瞥了一眼前方地上横亘着的花束,“你看,这是户特别声明要本人亲自签收。”
“送花?!”女人松了脚,蹲下身,轻声问道。“谁送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骆炀盯着女人红底白面的高跟鞋,细溜溜的鞋跟足有十公分。
“为什么?”女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然了。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可以什么都不用说,这样最好,这样我也就有理由特别招待招待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骆炀被她整的有点莫名奇妙。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女人若有所思的盯着骆炀的眼睛。“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就可以走了。保证你毫发无伤。要是不老实的话……”
“我就是花店派来送花的,”骆炀没有松口,“光听说过抢金铺、抢银行的,还从没见过拦路抢花的。告诉你啊,我就花店小弟一枚,身上也没什么钱,你盘问的再仔细也没什么用。”
“哟呵,小嘴还挺硬的嘛,”女人扬了扬额前散落下的长发,“一个花店小弟也敢指名道姓来找我们穆总?开玩笑……不过,你如果说的是实话,我们的问答游戏倒是可以变得更简单快速一些。”
“我说的都是实话!”骆炀抢白道。
“那最好,”女人面露凶光,“谁派你来找穆总的?”
“我们老板啊,”骆炀赶忙接上话,“这还用问?!老板不让我出来送花,我还能没事儿闲的自己跑这儿来挨揍?!这活儿也真是没法干了!送束花还得让人打出内伤来……”
“你觉得你这套说辞有用吗?”女人显然不相信骆炀的胡搅蛮缠。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骆炀无奈又无辜的眼神投射进女人眼底,“要不你就通知你们穆总出来一下,我把要带的话送到,保证立马走人,一刻也不多留。”
“我们穆总是你想见就能见得着的吗?!”女人站起身,顺手也将骆炀提溜起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骆炀稀里糊涂的被女人拽着走进了一间架设着许多稀奇古怪器械的房间,那一台台冷冰冰的不锈钢机器泛着银灰的亮光,就像吃人的怪兽张着没牙的大嘴,静等着自己把命送过去……
“美女,你这是干嘛啊?!有话好好说嘛!”骆炀急了,他认得其中的一台长着独臂,且独臂尽头有一根长约两尺的尖头细管状不锈钢穿刺针的机器,那是脑科手术的辅助治疗仪器,英国人发明的,可以通过那根穿刺针由人的鼻腔刺入,直接穿透、延伸并刺激到大脑的准确部位,通过对人的左右脑甚至脑干、脑垂体进行各种直接刺激而使人产生疼痛、酥痒、酸胀等各种感觉;也可以通过适度的催眠或其它方式的引导将某种虚幻的并不存在的东西以真实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