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卿辞别大师,准备带人去吃饭。刚一出大殿,就见前面飞速跑来几个男人,领头地竟然是石磊,再仔细一看,二皇子武文斐正伏在一个人的后背上,双眼紧闭,面色青黑,看情形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是什么情况?
冉卿快跑两步迎了上去,只见武文斐的长袍下摆一片血红,鲜血滴滴答答的掉了一路。
难道是大动脉出血?老天,皇子们逛个石林也会遭灾!
虽然知道人家可能不欢迎,但她作为汽车的资深驾驶者以及户外运动的爱好者,止血的急救知识还是有一点的,所以,她不顾宋才地阻拦,也陪着跑了回去。
“快把殿下放平,”无尘大师刚刚送冉卿出来,此时已经折回大殿,安排小沙弥把几个拜垫连在一起,让武文斐的护卫将他放下。
“大师可懂外伤止血?二殿下的大腿上有刀伤,血流不止,面上青黑,刀上应该涂抹有剧毒,”石磊虽然紧张,但并不慌乱,说话恭谨而有条理。
冉卿一听这个话头,也不等无尘大师答复,立刻上前,轻轻解下紧紧缠在大腿上的布条,然后双手一用力,撕开武文斐已经破裂的丝质长袍。(她没有忘了掩饰自己的力量,所以这个动作似乎用了她很大的力气。)
下面是亵裤,再顺着刀口撕开,直到完全露出伤口。
这是一条长约半尺、十分狰狞的大口子,紫红色的血正缓缓地向外流着,速度虽然不快,但是量大,的确很难止血。
幸好不是动脉,只是大静脉被割断了!冉卿长舒一口气,“石大哥,取干净水来,再帮我撕几根布条。”
……
没人应自己?冉卿抬起头,只见除了无尘大师已经去安排人取水之外,石磊以及旁边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怎么了?赶紧救人啊!
啊!男女授受不亲!
冉卿嘲讽的一笑,都什么事了,还讲究这个。
她懒得理他们,自己用手压住伤口的上面,以减缓血液流失的速度,同时对自己旁边的侍卫吼道:“不想你们殿下有事,赶紧按照我说的做,给我扯布条。”
那侍卫清醒了,赶紧从自己外袍的衬里上撕下一大片布来,然后按照冉卿的要求迅速弄出两条窄些的带子,和几块宽的出来。
这时候,小沙弥把水拿来了,冉卿反复冲洗几遍伤口,让侍卫把宽布条折好,缠在伤口的上部,再把把窄的布条绕腿两周,系好,最后,她把小沙弥找来一根签筒里的竹签插入布条中,旋转几周,直到伤口下面皮肤发白,才用另一根带子把竹签固定。
血止住了。
接下来,冉卿让了地方,由石磊亲自敷上无尘大师找来的金疮药,重新找来干净的布条细致地包扎起来……
终于弄完了,冉卿松了口气,“过半个时辰一定松开竹签,观察片刻,看出血的情况如何,如果只出少量的血,就解开上面的布条,如果仍然情况不好,那么再重新绕紧竹签,松紧度,参考我刚才转的圈数就好,我只会这个,如果你们搞不好,再叫我过来也可,另外,这里凉,血暂时止住了,给二殿下换一个暖和些的地方再慢慢解毒吧,搬动的时候尽量小心他的腿,”冉卿交代完,也不理会他们是个什么表情,径直带人离开大殿,回自己的精舍去了。
如果只考虑不让众人疑心自己,那么冉卿完全可以在见到武文斐的第一时间,迅速离开。但是她自己不能,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死过一次的她,更懂得珍惜生命,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做出后悔终身的选择。
冉卿换了四五遍盆水,才觉得手上血腥味洗净了。
躺在榻上,一闭眼就是狰狞的伤口,没办法,她只好拿出《九州游》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看了好一会儿书,冉卿纷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外间低低的说话声也终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小姐今天好厉害啊!”
“嗯,可不是?我当时就吓得背过身子了,那么多血,吓都吓死了。”
“虽说小姐要嫁给二皇子,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看男人的腿,我总觉得不妥。”
“嘘!你没见二皇子的下身都是血吗,小姐若是不及时动手,只怕二皇子会没命,我倒是觉得小姐很勇敢。”
“啧啧,小秋说的也是,咱们小姐真是不同寻常,无尘大师都在小姐面前自称小和尚了呢!唉呀,咱们可赶上了好主子,就那么几块鸡块,也让咱们一起吃了,真香,啧啧啧,真好!”
“可不是?跟着这样的小姐,实在是咱们的福气呢。”
……
听着她们质朴的话,冉卿笑了笑,心道,人与人的相处还是在于点滴之间的关心与爱护呀,假以时日,她们就可堪大用了。
冉卿一走,武文斐就被移到他住的地方了。
他中的毒虽然毒性很烈,但是并非不好解。
解毒方子是石磊开的,所有的药材大佛寺都有,已经有人去煎服了。
石磊坐在武文斐的床榻前,还在回忆冉卿包扎的方式和手法。
他确定,宋十九的包扎手法是比较熟练的,完全不是生手。
这不合乎他对宋十九的了解,甚至完全颠覆了他之前对宋十九的调查,未曾启蒙,就识字,刚一学画,就可以设计首饰,就算敲鼓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可是这包扎止血的方法,又有谁让她练手了?
她是风满楼的人,风满楼没人教导过她,难道她还另有主子?那么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