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梦熟读史书,自然知道历来好官清官难做,尤其是君主昏庸,权臣当道的朝代。t/为官者要么与当道者同流合污,泥沙俱下,要么抑郁不得志,这才会有那么多有名的隐士,也才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名句。
见两人略有疑惑地看着自己,嫣然一笑道:“那阵子我正在姬家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的事也不甚关心,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兰心轻“哦!”一声,道:“官府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都是在栖凤阁听人说起的。还是等打探消息清楚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大姐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下天色,道:“说得不错,这些事情也急不来,时候也不早了。若梦,你今天是准备留在这边歇息,还是要回原来的住处?”
沈若梦心想:在妓院里待着终究不是那么回事,赵伟这人虽然说生性懦弱,胆小怕事,可是他本身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遂笑着道:“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明天一早便得去见十五家绸缎商,也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大姐,兰心姐,你们有什么消息的话,就过来告诉我一声,我先告辞了。”
兰心拉着她的手,微笑道:“若梦,自己多加小心,我有空就会过去看你们的。”
看着她与小红从后门离开之后,转头对若有所思地大姐道:“大姐,其实我挺佩服若梦的。同样身为女子,我只能将一切归于天命,顺其自然,而她却能很勇敢地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就算是在外人看来是根本没有一点希望的事情,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坚持走下去。”
大姐一愣,叹道:“听你这么说来,她确实也很不容易,刚刚我还觉得她心机太重了点,有些犹豫不决,想想她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又遇到那么多坎坷,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兰心轻轻地颔首,道:“她生为豪门之女,却为家母所不容,那么美艳绝伦的女子,竟然成了未婚寡妇。如今乔装易容,又隐姓埋名,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大姐一时间也是感慨万端地道:“这么些年来,我自问什么女子没有见过,她却是一个例外,无论是美貌,还是心机,甚至于文采和气质,都是无人能及的。”
兰心忍不住笑道:“大姐,以前只见过你教训人,从来不见你夸奖过什么人,这些话若是让若梦听到了,她必然会高兴得不得了。”
大姐打了哈欠,双手掐腰晃了晃,道:“还是省省吧,你以为她是凤凰那样的性子,有什么事情全写在脸上。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去歇息了,女人过了三十岁,可是老得很快的!”
说完,摇头晃脑地朝她摆了摆手,便径直走了。
沈若梦与小红回到原来的住处,倒也没有什么异常,打开门刚要进去,便见到底下有一封书笺,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昔时无意之中冒犯小姐玉体,一直未能当面致以歉意,内心深感愧疚不安,还盼明日黄昏映月湖石鹊桥上一晤卿面!
字体优美,飘逸,笔走龙蛇,落款处写着李逸两个字。
小红见她脸色微红,神情有异,好奇地道:“小姐,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谁给你写的信啊?让我也看看说了些什么?”
沈若梦将她凑过来的小脑袋往边上一按,没好气地道:“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你要真能掐会算,咱们干脆到街上给人算命得了。”
心下却琢磨着:他为什么会给自己留言,说是道歉,那个时候约自己到那里又想说些什么,两人之间发生的那点小意外,确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红见她若有所思地怔在那里,小声地道:“小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吧?”
沈若梦被她说得一愣,伸出削葱一般的玉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在胡说什么,他可是兰心姐朝思暮想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去跟她争呢?”
小红嘻嘻一笑,道:“小姐,看来你有对那人动心哦!”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好,又自言自语地道:“不管那个人是谁,这样都挺好的!”
沈若梦看着她有些欣喜若狂,疑惑地道:“小丫头,你都知道些什么,看把你高兴的?”
小红一边服侍她准备歇息,一边有板有眼地道:“尽管小姐还是小姐,可是我觉得自从你那次睡了三天醒来之后,便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沈若梦暗道:我和之前的那个她,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她居然以为是自己喜欢上了哪个人,才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倒也很是好奇之前的她是怎样一个人,轻笑道:“那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
小红呵呵一笑,道:“小姐以前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常听到你对着铜镜唉声叹气,一般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也很少见到对别人笑。”
看了看她,又道:“可是现在小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很轻松的去解决,好像突然间变得无所不能一样,而且对别人非常的好,也非常的爱笑,感觉看起来也比以前更美了。”
沈若梦只在姬家待了三天,便成天提心吊胆姬妤母女会暗害自己,之后她们又是怎样对待自己的。也能想像得到之前的她在姬家是怎样的处境,而她又会变成怎么一个人。
其实,她原来的身份和遭遇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人的性格和心态彻底的改变了,加上她之前所有的记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