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磊与姬如花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地跟着刘大海后脚到了姬家,知道他尚在气头,也不敢追进去问什么,只能是垂头丧气的进了院落里。
姬如花捂着肿胀得像猪头般的脸庞,正眼都不去看丈夫刘磊一眼,只是怒目横眉地叫下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自己脸上的伤势。
刘磊方才一时冲动,甩了妻子一个大耳光,又对她大肆宣泄了一番,心里压抑许久的憋闷和不满,总算是彻底地发作了出来。
尽管当时的感觉非常的惬意和美妙,可是等到事情平静下来,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现实,远不是他一个巴掌就能改变得了的。
此刻,为了日后能够安宁平静的过些舒适日子,有心想要求得她的谅解,唯有舍下脸面,谄媚的笑着去安慰她、讨好她。
奈何她只将他当作空气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时候一长,难免会有些耐不住性子,又有姬家的仆人在旁看着,更是让他难堪至极。
正当他感到无可奈何,心烦意乱之际,便见有下人闯进门来。
不禁怒喝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不怕吓到了你家大小姐吗?”
姬如花在大夫的细心护理下,整张脸都被包扎了起来,见状冷哼一声,看向那名仆人。阴沉沉地道:“不关他什么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仆人忐忑不安地看了看脸部像是包成粽子一样的她,又看看一旁拉长了黑脸的姑爷刘磊,小心翼翼地道:“回大小姐的话,就是昨天的那个老太太,今天又过来闹事了!”
姬如花一听,顿时不耐烦地嚷嚷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也办不了。不是告诉你说主人没有在家里,她要是再不肯走,就不会将她给轰走吗?”
神情激动地站起身,对着那人一阵手足乱舞,唾沫横飞。谁知,竟是嘴角用力过度,只疼得她脸上肌肉抽筋,好半天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那名仆人见状,更是胆战战兢兢地道:“可是,大小姐,那个老太太已经六十多岁了,而且今天还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过来,在外面又哭又闹的,已经被人给围满了。要是赶走她们也不难,就怕会造成不好影响,所以才来找大小姐问对策的。”
姬如花直觉得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先前让沈若梦奚落和嘲讽,已经是让她很没有面子,后来她丈夫刘磊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是扇了她一个大耳光,然后惹怒那个神秘莫测的老头子,更是挨了一顿毒打。
就连一向稳重、干练地家翁刘大海,也是劈头盖脸地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可以说,刚刚经历过的这半天,所遭受到的精神打击和挫折伤害,比她之前所有受到过的打击和伤害还要多还要厉害。
此刻心中满是煎熬和困惑混乱,听得昨天的那个老太太竟然还敢找上门闹事,心想:今天本来就很不顺心了,现在竟然连个老太婆也敢欺上门来。
想到此处,登时怒气冲天便带人朝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台阶处,便见外面围满了人,昨天所见的那个老太太下大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边上的人诉说着什么,身边还拉扯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
想想自己的脸上还顶着个大白包,只得悻悻地退回到院落里。
刘磊见状,欣喜地走过去,讨好的道:“夫人,想要把那个老太太打发走,其实很容易!”
姬如花两只凹陷的眼睛疑惑地看了看他,将头撇到一边,讥笑着道:“就你那样的熊包,还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别在那里自欺欺人了。”
刘磊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朝着边上的几名仆人挥了挥手,将他们全部打发走开,才凑到她耳旁轻声道:“夫人,为了不损坏姬家的名声,现在只有先假装答应她的要求,等外面围观的人散了之后,还怕她们会飞到天上去吗?”
姬如花小眼睛里闪耀着狡黠的光,惊诧地看看丈夫,微微点头道:“总算是你还有点小聪明,那这么点小事就全部交给你好了。”说着,便坐到一旁闭目静养去了。
刘大海见她被自己说动,也是微微松了口气。想到能够化解夫妻之间的矛盾,以后也不用再担心里外不是人,顿时心下一狠。
找来了姬家的仆人问道:“那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门口闹事的?”
便有知情地仆人道:“那个老太太是赵家绸缎庄老板赵伟的母亲,小孩应该是她的孙女,前些天她儿子来姬家提亲,然后夫人就答应了他,收下了礼金。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老太太便跑到了姬家来要人,还说不给人的话,就要将她家的礼金退还他们。”
刘磊一脸惊讶地道:“提亲?向谁提亲?难道是似玉吗?”
那仆人连忙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好像是三小姐,然后她人又没在姬家,估计他们找不到人,所以才会找上门要人、退礼金的。”
刘磊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那你知道收了多少礼金吗?”
那仆人想了想,不太肯定地道:“听说好像是八百两白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磊又是一怔,这姬家还真是黑心,嫁个女儿竟然要了人家八百两白银。
想当初自己娶姬家大小姐姬如花之时,非但分文不取,反而是赚得一笔价值数千两白银的嫁妆,就算她样貌丑陋,可是与人家这一对比起来,应该还是赚到了。
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