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城的城楼上立着一位身着银白色铠甲将军,铠甲上满布疮痍,脸上长满了胡髭双眼满载着铁血与坚决,生生掩藏了他的年龄。翼亲王,帝国的天才,少年封王的铁血将军,君易风。
看着眼前的他,有谁会相信他只有十六岁呢。
紧紧咬了咬牙,冷冷的扫视着城楼下的狼藉,眼神里流露出愤怒与不甘。这就是你想要的?皇兄,太子殿下,以无数本国百姓的生命为代价,以帝国的安危为赌注来成全你的野心。
我不想和你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至我于死地,为什么你要用傲云的安危来赌?在你眼里,国家是什么,百姓是什么,皇权意味着什么?还有程凌,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最好祈祷我别活着出去,否则,我要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报!王爷,食物,包括杀战马所得,最多撑不过三日”来人是多年跟随他的副将萧阳和吕辰。
翼王四将是被君易风收留的四个孤儿,如今大概双十出头的样子,玄气也都达到了斗者的境界。
他们一起长大,此次由于王玉和胡奎被派去了皇陵,因此只有萧阳吕辰二人随军前来。他们与君易风情同亲兄弟,活命之恩,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在他们眼中城可破,国可亡,翼王不能死,有他便是希望。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君易风仍然眺望着远处,眉宇间隐隐有着几分疲惫。
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修仪,而且在他出生时便难产而亡,天知道十五年来他为了在皇家争得一席之地付出过什么。但也许,就在今天,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眼看燕军又要攻城了,君易风正准备下令做最后的殊死搏斗。突然,他感到后项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萧阳的怀里。
“你这一下也太狠了吧。”萧阳瞪了瞪吕辰。
吕辰翻了翻白眼,一副你是白痴的口气:“王爷是什么人,不下手重点他能晕,不晕他会跟你走?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带王爷,这里交给我。”
其实留下就意味着死亡,他们都清楚,但是能为王爷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光荣,一种满足。
就在这时候,燕军知道城中粮绝,发起了强攻。只闻那薛仲大叫道:“斩翼王者,赏玄币万两,赐官升五级。”语罢便是一场血雨腥风。
萧阳不再犹豫背着君易风在吕辰的掩护下杀出了淮城,一路上遇神杀神,连他自己也不知那一步步是怎么走过来的……
君不见,一将功成万骨枯,百姓游离山河疏。
君不见,淮城夜夜空有泪,英雄末路鬼神哭。
义胆抛洒热血屠,壮志豪情随风无。
江山破,又别离,何颜见江东!
……
这个冬天注定特别难熬,皑皑白雪装潢了整个绮梦山脉北部。
这条山脉南北走向,主段在大燕境内,支脉向南延绵进入?云和凌风国内。在山脉的北部有大陆最大的针叶林,这里是亚寒带生物的天堂。但由于此处地势奇险,所以在历史上并未形成人类聚居的城市,只有山下零星的村落,比如雪石村。
冬日的阳光总能带给人好心情,天好不容易放晴,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雪石村最北的那间茅屋内,小屋早已升腾起袅袅炊烟,早晨清爽的空气里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药香,好不舒服。
“醒了就别装睡了”一个还带有几分童声的声音懒懒地响起。
在小屋唯一的床榻上,衣衫褴褛满脸胡髭的男子满身的绷带,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又疼又痒,提不起半分力气,但是他仍然庆幸,因为自己还活着。
停止了挣扎,男子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一眼望去第一印象是这间小屋很简陋,除了灶台上摆放了一些食物和瓷器,就只有一张小桌一张椅子,屋里连个放衣服的柜子都没有,如果说还有什么家具就只有靠墙那一排勉强可以称之为架子的东西,最值得注意的是在屋内只要能放东西的地方都堆满了药材。
如有例外恐怕就只有身下的那张床,和窗前的那张椅子了。因为床上睡着人,而窗前的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身着黑色麻衣的绝美少年,一手拿着控火的蒲扇托着腮,一手捧着书,一脸散漫的样子,守着煎药的炉子。
男子回过头闭上眼睛,心中喃喃道:“我,还活着啊,到底怎么回事?”这衣衫褴褛的男子正是九死一生的君易风。
静下心来,他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仔细回忆当日的情形,心中大概已经明了,他的两个兄弟啊,萧阳,吕辰生死不明,都是为了他,为了保全他,如果自己平时不那么固执,或许……
心被痛苦和仇恨不断的折磨着“阳,辰,为什么!”君易风紧咬这嘴唇颤抖着,兄弟,等着,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铁血如他,眼角竟然也湿润了“阳,辰……”当他想尽情呐喊时却发现口干舌燥,以至于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道不冷不热的目光。
窗前那位少年已经放下了书,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即对着他微微一笑,仿佛读懂了他的心事,起身走到灶台前盛了一碗温水,来到床边,扶他倚在床头,一勺一勺的给他喂水。
温水入口,让君易风感到舒服了许多。这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带着一股生命的活力,缓缓流入胃里,侵入经脉,然后渗透全身。
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