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冥的治疗下,君易风的伤好得很快,萧阳也醒了,很难想象如此重的伤最后他竟然活了过来。梳洗过后的君易风,翩翩少年,一身俊朗,铁血非凡,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药冥的脾性有些无常,做事也随性,隐隐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颇为神秘,让君易风感到有些难以揣摩。他只把药冥旧患只当做是与生俱来的孱弱,反而让此二人对药冥的古怪生出几分理解,对她也更加了几分怜爱。
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三月有余。冬尽春来,红梅乍隐风飞絮,积雪让出了林间的小道,此地虽是北国,但树下的清馨也诉说着东风的温情。天边的霞光宛如北极光般如梦似幻,五彩斑斓,幻化出千般变化,诉说着不知名的言语。
药冥总是痴痴地望着天边的光华,全神贯注。
易风见此心中疑惑,却未多询问,这些日子他对多少药冥有些了解,知道他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因此他也就不问。
每日照顾萧阳,为自己和萧阳熬药,易风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比起以前的费尽心机,易风似乎更中意现在的生活。他与药冥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药冥每日早出晚归,她做什么易风从不过问,只是按时为她准备简单的餐果,两人之间越发的像家人了。
夕阳西下,这一次药冥说是进山采药了,却彻夜未归。
山中危险重重,但对于修炼玄气的战师来说却也应付得来,只是药冥以秘法掩饰,君易风二人并不知道她的实力,加之其年纪尚幼,难免叫人担心。
又是一个傍晚……
“王爷,都已经快三天了,小冥不会有事吧。”萧阳半倚着床头有些担忧地朝着站在门口的君易风问道。
“嗯……”君易风眉头微皱,闷哼一声有些沉重地道,“他可不是容易对付的主,没那么容易死。”
他透过窗望着山林的方向头脑里浮现出那个十一岁少年的单薄的身影:“明日若再不会来我便去寻寻,应该不会有事吧?”
夜很沉,今夜有些小雨,轻轻浅浅地下着,似春天的几行清泪,淌入大地的胸怀,为洗净旧日的苍凉,为唤醒沉睡的生灵。
一阵飒飒的细响很快的沉默在雨点地轻吟里,却还是被明锐的君易风捕捉到了。他迅速的拿起匕首,屏息躲到门边。如此夜深人静之时潜入,却不敲门进入,而是隐在屋外不得不让人怀疑。
自己身份的特殊,实力又未恢复。莫不是太子程后的人寻来?那雪冥也是神秘得很,背景绝不简单,有什么仇家也说不定,如此一来由不得他不谨慎。
又过了一阵子。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想起。“易风哥哥,快开门啊,我是辉儿。”门外传来小孩惊恐地叫喊,辉儿,村长家的小孩?
军易风示意萧阳躲在门后,以防有意外发生,左手握着匕首藏在身后,才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只是刚一开门便见一个小孩满身是血的倒了进来,抱成一团,表情好不痛苦。
“易风哥哥……村子里来了好多人…他们到…处乱…砍乱抢,到处都是…死人,快逃啊。”那小男孩,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发出。
“辉儿!”君易风大声呼唤,那孩子却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只是紧紧抓住君易风的手,到死都是保持这样的姿势。
“阳,我们走”君易风闭了眼睛,掩饰眼中的伤痛,为什么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人看不惯别人幸福,百姓们有什么错。如今他已然顾不了许多,站起身来,唤上萧阳,转身向屋外走去。
“恩!”一边应着,萧阳已经将药敏那把采药用的匕首握在了手中。
二人不再多言,相继跃出了小屋。
他们刚刚藏入小屋旁边的松林,便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快速向这边靠拢。
果然是一群不简单的人,都是战师出身,都在七八阶玄气的样子。大约有三十人左右,能在俗界组织这样的一只力量也算是不得了了,皇家的小分队也不过如此。
“不是傲云的人”君易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双眼直盯着那群人的行踪。
他们的玄气有几分阴邪,就像大燕国的军师一样,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仿佛本该是大地回春的日子却比前几月还要冰冷。
突然想到了什么,萧阳低声道:“不好,小冥没有回来,若是碰上了就难办了。”
听言,君易风紧皱着眉头,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也是他至今仍然守在这里的原因。
什么叫做好的不灵坏的灵!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黑色的斗篷下感觉不到任何气息,那是完完全全融入大自然的感觉。
她就这样停在小屋的院子里,慢慢地摘下斗篷露出绝美的容颜,环视着四周。
凭空出现的气息让那群人以最快的速度围了过来。
“老大,快啊,这里还有一个!”……
君易风觉得脚趾都抓紧了,这人明明是看见了的,也不知道躲躲。这时药冥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担忧,在看到他们一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然后便把眼睛别开了。
君易风不禁有些看痴了,就连萧阳唤他也是没有听见。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如此年龄,如此气场,可叹矣。
那药冥浅浅一笑,仿佛神仙童子般不然纤尘,可是她终究是药邪,只凭心性做事的药邪。
“我才出去几日,家中便进了蟑螂,还是一群……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