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了,“堂堂王爷居然会饿肚子?”
“我刚才有些事情去处理,所以错过了进食的时辰。t/”
“你是想告诉我你处理完事情,饭也没吃就来和我赔罪?”她倚着门边,别以为她来自南蛮就没有读过这边的书,“三十六计我会背,你在用苦肉计。”
他耐心的解释道,“我只想说我真的把姑娘当成朋友,真正的朋友不会看着你行差踏错而不出言指正。”
她倔强道,“我不觉得我错了。我父亲自小就教我习文学字看你们这边的书,说不想我忘本。我知道你们这里习惯了愚忠愚孝,在书里面皇帝做错了,大臣不能反驳,长辈做错了,晚辈不能忤逆。可这些在我眼里统统都是狗屁。”
他难得的板起脸,“这些话以后不能再说,否则连你爷爷都保不住你。”
保不住就保不住,她不会自保么,只有那些软弱的人才要别人的保护。她倔强,桀骜不驯。他与她对视,视线却毫不退让。好像她不答应他以后要收敛,他就要这么盯着她到地老天荒了。
她真想和他斗一场,让他知道他们之间谁强谁弱。
可每回她怎么撩拨,他都是一字记之曰,退,退无可退还是要退。一个巴掌怕不响啊。她要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无形中被以柔克刚了。
“伊姑娘……”他讶异她上一刻还不高兴的样子怎么下一刻就笑盈盈了。
“你想要把我教成你们这边的姑娘,谨言慎行,规行矩步是不是?”她反问,不等他回答,她又道,“而我突然萌动了想法,要把你教成像我这样,目无尊长,张狂霸道的人。你说我们两个谁比较有本事先把对方改变?”
景故渊摇头,“这不是游戏。”
她道,“不,这就是游戏,如果你是最终的赢家,得到的奖品就是把我变成如你所愿的大家闺秀。”她诱道,“我不愿意受世俗规矩的束缚,但你若是和我玩这个游戏,我答应你会遵守游戏的规则。我们互相给对方出难题,若是我出的难题你都能迎刃而解,那就是我输了,一天之内我会答应你任何要求,甚至你让我这一天内不要找秦兰麻烦,不和老头子顶撞都得。”
她走去推景故渊的轮椅,想把他推进房间,结果到了门槛处却卡住了。她骂道,“这该死的门槛,非用药把它化了不可。”
伊寒江正想弯腰扶起景故渊,结果那辛恒跑过来,苦口婆心的劝说,“姑娘是要让这陌生的男子进你房里么,瓜田李下,难免会影响到姑娘的名声的。”
她甚至懒得正眼瞧那书生,“你这醉酒书生今天才在我面前提及青楼,现在又来和我说名声,真是讽刺。”
辛恒想起今日的失态,后悔对她说了不该说的。“都是喝了酒才会胡言乱语,冒犯了姑娘。”
“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的吧。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景故渊知道她生了恶意,拉住她的衣袖。她道,“你是让我放过他?这算不算是你出的题目?”
他道了条件,“我不喜欢拿人来做赌注。”
她爽快道,“可以。”
又是考虑了一会,“伊姑娘可以答应我这只是我们两之间的事,不会涉及他人么。”
她笑道,“可以。而且只要你愿意陪我开始这个游戏。刚才我说让你道歉这事,就算是我出的第一个题目。”
景故渊答应道,“好,一言为定,但若是中途姑娘做不到,这场赌我随时可以停下。”
她对辛恒道,“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可以去庙里感谢菩萨这般的庇护你了。回你的房去吧,你是来应考的,也不想在那之前闹出什么事情来吧……怎么还不走,是要我喊非礼么。”
辛恒看着景顾渊双腿,想着他也不可能对这姑娘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来,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景故渊道,“其实那位公子说的没错,我深夜来找姑娘已经是于礼不合了,不该再坏姑娘的声誉,我就不进去了,姑娘到窗前看看。”以颜闯的脚力,也该回了。
好啊,她就看他有什么通天本事。她走到窗边,正看到好几盏孔明灯缓缓升空,夺目的很,她看清灯面上写的字,笑着挑剔道,“确实是好办法,皇都的人这般爱看热闹道人是非长短,明天这事就会传开。可是你没在灯上写你名字。”
他平心静气道,“姑娘只说要让皇都的人都知道我和姑娘道歉,可并没说要让人人都知道道歉的人身份姓名。况且姑娘冰雪聪明,该知道我不可能在上面署名的。”他始终是王爷,不能成为百姓口中闲聊的话题。
她将身子探出窗外又是望天很久,久到她腹抵在窗框上两手撑着身子夜来风急只将她长发吹得翩飞。他正要开口让她小心,却见她回眸一笑烛光将她侧脸映得艳丽,月斜窗纸一时分不清出是窗外明月皎皎还是她眼中的灵光生动夺目。她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耍心机呢,居然还会和我抠字眼。”也好,有难度斗起来才不会索然无味。“算你过关。”
他笑道,“那姑娘可以和我回湛王府了么。”
“我说过会遵守游戏规则,等我一会,收拾好了就跟你走。”他们的打赌才刚开始呢,谁胜谁负,就看日后谁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