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究道,“那成婚后那么久,你也该早些带我来才对。”他虽然对他娘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生母,那是他儿时的孺慕期盼。心里终究是有分量的。成亲之前不带她来,可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那成亲之后呢。
他顺着她的话,喃道,“是啊,该早些带你来的。只是那时还有些担忧怕你是和婉容一时赌气,或者只是一时兴起才要与我一起过。”
她翻白眼,他心思细腻像是绵绵细雨落到掌心也掌控不住,“那你现在不担心了?”
他带着有子万事足的笑容,柔声道。“与你一起的日子并不是白过,何况我们都有孩子了。”
她指了指肚子,口气有些责怪他的厚此薄彼。她与他那些日子竟比不过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待的那几个月来得让他安心,“看来这孩子才是你的定心丸。”
景故渊不是听不出她语气抱怨只笑了笑,凝着那画像徐徐道,“母妃,这是孩儿最珍爱的人。她不嫌弃孩儿是笼中鸟自愿折去双翼。放弃她的自由来陪孩儿度过余生,孩儿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回馈给她,金钱她不在乎,权力她也不放在眼里,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女子了。
她抿嘴笑道,“你少用甜言蜜语灌我。我不吃那一套。”
他幽幽道,“但求母妃在天之灵请保佑她这一生平安快乐顺遂如意,我希望她此生都不要有伤心落泪的时候。”
她捂住他的嘴。认真道,“她是你娘,若是真的有鬼神,也该是保佑你一生平安,你不和我一样长命百岁。哪来人给我撒气,不高兴的时候任我打骂。”
话音才落。就听到一阵笑声,是慧妃跟在皇帝身后走了进来,嘴里不饶人的调侃道,“大年初一一早就听到这样甜腻死人的话,一会我可要让人不必端甜品了,怕是吃什么都盖不过这甜味了。”
她慢慢转过身,作势要行礼。
皇帝开口道,“免了吧。”抱起奔过来的景麒,他们早已教过景麒今日见人统统说吉利的话好讨红包。景麒张口就来,“祝皇爷爷新春大吉万事如意。”
皇帝笑的额上的皱纹都起来了。
慧妃笑盈盈的说道,“你怀了孩子,礼数能免则免吧。”她看向景故渊,“我和皇上也是过来看妹妹的。”这一声称呼的自然是景故渊的母亲,“你们还真是有孝心,一早就来了。”
景故渊笑道,“想着带寒江来让母妃也见见。”
慧妃走过来拉过她的手,睨着她的肚子道,“早就该带她来了,现在肚子这样大了,走太久会累吧。皇上关心你们的孩子,常要张敬问过寒江的情况再回来禀报,我也在一旁听,你身子情况不错。”
她答道,“是还好,既吃得下也睡得香。”肚里的孩子倒是乖巧,没折腾过她,怀孕到现在连孕吐都未曾有过。
慧妃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我从前怀着故渊的三哥时,可没像你这样舒服呢。可见这个孩子还未出世就懂得体贴亲娘,将来也一定是和故渊一般温婉孝顺的孩子。”
伊寒江皮笑肉不笑,慧妃这一声夸恰巧迎合了皇帝的喜好,反正那皇帝老儿是巴不得孩子生下来从样貌到秉性最好和景故渊是一个模子印出来。
慧妃又问,“故渊,可给孩子想过名字了?”
景故渊笑道,“想过好几个,男女的都有,只是都不满意。”
夜里休息时曾有几次问过她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她只觉得不要是太难听就行,他几番思量,将所想的列满了白纸说要一个一个念来让她挑选。
却是自己读着读者又改了心意,把好不容易想来的名字都统统作废,打算取更好的。她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名字才是“最好”,就如她之前对剪纸锲而不舍,他对取名竟也磨出了兴趣。
罢了,随便他吧。
慧妃张口都是吉庆的话,“那就慢慢想想多几个备用。寒江嫁过来还不到一年就怀上了,可见是好生养的,将来开枝散叶陆续有来,到时候你就不用再伤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