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濂溪与她直言道,“她是大皇子的妻,而你我是有血缘关系的,终究是多亲近些自然是不同的。”
“你若真决定要安分的做景驰拓的女人,我劝你还是多和苏婉容亲近的好,毕竟后面的日子,你对着她可要比对着我多。血缘,那对有的人来说是牢不可破,而对有的人来说却是薄如白纸。”
起风了,吹的身子骨单薄的孔濂溪也禁不住颤了一下,反正她也无话再和她说,曾经与她说话毫不费力,现在只觉得与她说多几句就犯懒不想再聊了。
孔濂溪拉住了她,道,“我见过北望了呢,和寒江你长得很像,我爹娘一直遗憾我不是男孩不能给孔家传宗接代,现在可好了,北望回来了。”
北望与她一样知道自己是个爱闯祸的,即便是孔家唯一的男丁,他也和她一样的想法,必定不会顺从的冠上孔姓。“他回来也不表示会继承孔家,他搬进了孔家,你娘可就惨了。”
“终究是几十年前的恩怨了。”
她笑道,“我和北望记仇是能记很久的,宽宏大量不是我们的做派,我想进去了。”
孔濂溪却是道,“再聊一会吧,我方才在殿里,看到你和王爷两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呢,你们吵架了吧,所以你才会一个人出来走走。”
她冷言道,“你既然眼神这么的好,看到我与他闹脾气,怎么现在就看不出我不想与你再聊呢。”她直接说道,“你与我不同,孔家小姐最是善解人意,别做让人厌恶的事。”
孔濂溪笑道,“这里虽然风冷,但吹着能让人头脑清醒。寒江你脾气执拗,若是进了殿里又是一言不合只怕会伤害夫妻感情,不如与我再说说话,舒解一下心里自然就舒坦了。”
孔濂溪拉着她笑盈盈的似还有话与她说,纠缠不休的,她眼神狐疑,只感觉孔濂溪东扯西扯就是不让她进殿。她眯起眼来,“放手。”
也懒得再废话,她既是提醒了,孔濂溪不当心就是她的事了。手使了些劲,不会伤人,但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已经是疼得支撑不住了。伊寒江一推,就见孔濂溪跌倒在地,衣裙也被一旁栽种的梅树勾破了裙角。
离开时殿内歌舞不止,可回来却是纳闷里头安安静静再无丝竹管弦之声。她心下闪过些什么,不由加快了脚步。
进到殿里就见李三跪在殿中央额头抵在地面,一身的粗布麻衣与周遭衣香鬓影的华贵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又是那样的显眼,气息仿若凝滞了,已停留在了景驰拓手指李三言之凿凿的逼问,“七弟,你两腿到底是否早就痊愈,你是菩萨心肠,从来不愿杀生造孽,你今日若是说一句,这人不过是造谣,做大哥的自当会信你。就当他是有意污蔑皇亲国戚必要株连。”
李三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殿内无一人敢出声似乎是连呼吸都已屏住了。景故渊侧头朝她望了过来,那般的镇定从容只让她记起他被狼群围攻,生死攸关时,他们视线交集她所接触到的讯息也不过是一个淡淡然的毫无畏惧的笑。
景承勤是不能置信,“七哥,你说话呀,你告诉父皇,不过是这个贱民在造谣而已。”
景故渊终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在众人的讶异和惊呼声,朝着皇帝郑重的一拜,请求道,“李三没有说谎,我确实是罪犯欺君,只是稚子无辜,我只求父皇看在寒江怀有身孕,不要牵连于她。”
皇帝已是哑然,咬着牙关直到皇后不愿再这样僵持,这才出声道,“请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