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寒江“嗯”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并不把那人人趋之若鹜的身份当一回事,“自然是有,我是当今那皇帝老儿封的圣皇柔公主,不单我。我娘和北望都有封赏尊位,只是圣旨才被卓耶嘛带到了山上就被我外公烧了。”
景故渊想了好一会儿,迟迟才道,“我真没想过我娶的会是一国的公主。”
伊寒江笑道,“我外婆身体里并未流着皇室的血,她是认来的公主,所以我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她眼中有厌恶,“她得封赏主要是皇室为了拉拢我外公,她是皇室的一枚棋子,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被无情的丢弃了。”
他大胆的猜测道。“外婆的死与他们有关么?”
她玩着筷子勺子,心不在焉般的默认道,“外公很讨厌卓耶嘛。更讨厌现在还在皇位上的那个老头子,皇室的人他都不想见到才让我走一趟的。”
他举一反三,“要收回的信物是要和他们取么?”
伊寒江点头,“卓耶嘛每年上山一次,拿了外公的毒药暗中对朝廷里不服的官吏下手。只要那官吏死了。他就能动手脚把他自己的人慢慢的安插进去。当然事事也未必能如他所想的顺心,毕竟还有一个多罗王分庭抗礼。”
所以即便他年年上山来拿毒药也私下解决了不少阻碍他的人,却依旧是大权不稳。
伊寒江笑道,“他手里并没有多少兵权,即便有几个文官帮他造势鼓吹长子嫡孙继承大统本来就是纯属应当,希望这种想法能深植民心。只可惜南蛮以强者为尊。这样的想法哪那么容易连根拔起。比起多罗王这老鹰,卓耶嘛不过是出生不久的雏鸟,所以直到今日多罗王还是拥兵自重。”
“叔侄相争么。”景故渊喃着。面上黯然的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何尝不是那般对于皇权骨肉血亲相残不论换到了哪里都避免不了。
伊寒江浅笑,“当年我外公叱咤风云,大部分的兵将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就算退出了朝堂多年,势力还在。那信物不是普通的信物。因此多罗王才会多年来都不敢动作。”
景故渊看着她沉声道,“祸起萧墙。那不是好事。”
她拿起筷子也夹了一个鹌鹑蛋吃,继续说,“外公和外婆的故事我听得也并不全,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外公已经不想再记起。只知道那信物是外婆临死时让外公给的,只当保全南蛮的安定不想朝政混乱殃及百姓。但这个约定并不是无限期的。”她扬起坏笑,到底那老头子日暮西山也要到头了,“我还等着看龙虎斗呢。”
“你逛过夜市,也该知道南蛮如今安稳百姓也才能安居。你外婆立下的那些条例必须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来推行,如果起了战争,就什么都没有了。”景故渊只柔声与她说,凡事总有两面,她一时的决定或许就会令前人铺排了几十年才有的繁华今日毁于一旦。
伊寒江不语。
景故渊给她抹掉嘴唇上的酱料,垂下目光思忖良久。
她看着他道,“我说过在我眼里,你是我的丈夫,而我的丈夫恰巧是个王爷仅此而已。但愿君心似我心,才会不负这相思意。”他若是因为她的身份对她产生了什么嫌隙,看她怎么重重的修理他。
景故渊笑着紧紧抓牢了她的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着若是有一日回到了皇都,希望你答应我对你自己的身份保密,行么?”
伊寒江撇撇嘴道,“那皇帝封给我的公主我压根不屑一顾,和你一起那么久,我什么时候提过了。我要人人怕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那份位。”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安心。两国虽然是没有缔结邦交,但他和她的身份都太过特殊,回到皇都他怕这事若是被人知晓了,又会拿来做话柄生出许多事来。不如只当他娶了一个普通的南蛮姑娘无权无势,情深意重就比什么都难能可贵了。
景故渊含笑帮着扶了扶她的簪子,“吃早膳吧,再不吃当真就是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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