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噤声,面上是极淡的笑,怎么会不记得呢。得些好意需回手,便是那时她才真正明白,没了那女人,皇上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依旧排不到他们母子来霸占。
皇帝提醒道,“是你方才所说,不论朕如何处置你自当会顺服,你是皇后便是后宫表率。”
皇后低头恭敬服帖,话语里再无反抗,“臣妾遵旨。”
“今日的只是一件家事,朕不希望传出去。”皇帝特意去看着胡玉蝶道,“若是以后听到有人非议,谁管不住舌头留着也没有用处了,君无戏言,你们可要记好。”
胡玉蝶感受到皇权之上无可侵犯的威仪,不禁低头不敢再看。便是吩咐张敬摆驾回宫。景故渊喊道,“父皇……”皇帝深邃的看了一眼,终究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凤殿内一时鸦雀无声,还是慧妃起身时云肩勾在了梨木椅背上当下发出撕裂的声音这才又起动静。她抚过云肩上裂开的口子,不舍道,“这是皇上所赐,倒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谁想到只能穿到今日,可见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还真是难以预料。”
她转头对皇后恭喜道,“皇后娘娘真是有福气,生得这样一个聪明的儿子。虽然受了重伤倒也是一次契机。如今母子又能团圆真是可喜可贺了。”
“本宫自然是欢喜,其他人是否真心的祝贺就不得而知了。”她扫过一干“闲杂人等”,“驰拓受了重伤要多休息,没什么事你们都走吧。”说完撩起珠帘也不等他们行告退的礼数便是转身。
她好不容易等到神明再此眷顾,该是称心如意的享受这占去上风的一刻才对,可以赢了战役又如何,女人的战场里她早就已经是失败者。
慧妃做了个起身的手势让景乔景故渊他们都起来,走去拉住景乔边走边道,“倒是可怜你这个孩子了,好在夏日就要过了,不然炎炎烈日那不是要收买人命么。你也不要怪你父皇,以后你日日都要进宫,有什么事就到我那里找我。”
景乔淡淡道,“多谢慧妃娘娘垂怜。”
胡玉蝶想跟上景承勤的步子,却是被他出声骂道,“做什么,你这般了不起,我那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我景承勤也不想要一个搬弄是否的女人,你回你的胡家,休书我晚些自会送去。”
胡玉蝶听到他说要休妻,已经顾不得其他,跺脚就哭道,“我那样还不是为了你么,就怕你步你大哥的后尘。我懂,这不过就是个借口,你是觉得我留在你府里碍着你和胡玉蝉了,没了我你们正好双宿双栖。”
伊寒江讽笑,“这里是不是有比我更适合抄女诫的人啊,倒是该让皇上回头来看看,连他自己的子民都是如此,倒也无话可说是我南蛮的人不受教化。”
慧妃轻斥道,“方才殿内没有外人你们吵也就算了,现在出来了,有宫女太监经过,还这样面红耳赤的大声嚷嚷就不怕丢人么。你们的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哪这么容易说休妻就休妻。”她又道,“还在宫里呢就吵得这样厉害,回去了还不晓得是不是继而动手,都到我那坐坐,喝茶降降火。等我觉得你们都冷静了,准了,才许回去。”
景承勤本想要推拒,慧妃口吻却是不容置疑的坚持,他只好对景故渊小声道,“只能晚些再去七哥那了。”他看向景乔,“五姐——”喊了一声却又不晓得说什么,他烦躁的抓抓头,与慧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