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目光,干着嗓子道,“仙子好眼力,那间……貌似是我的居所。”
“你的?”月惜似是怔了一会,再看我的目光就显得有些异样了。凭着这些年同一些女仙一齐相处的经历,我直觉到她似乎是误会了。
揉了揉手中的夜明珠,无奈道,“实则当初我选这屋子的时候,确是不知道师尊就住在这附近的。”
我不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好笑,但月惜真真切切的笑了,但那温婉的笑意间蕴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似是几分浅淡的凄凉。
月惜侧身看了另一套离山顶同样不是很远的房子,“那就那栋好了,我大约也不能久留的。”
我点了点头,举着夜明珠默然的为她引路。
诚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她自己的故事,而我在乎的唯有我关切的人的一切。月惜于我不过过客,我自是不能询问得太多。
“对了……小茶,我听闻……听闻陌浅上神近日住在这?”身后月惜轻声开口。
我偏了头朝她微笑,“陌浅上神与陌夜来师姐同住,居在我们进内院后遇见的第二栋院子中。”月惜听闻这句话后脸色果然变得有些不好。
我想想,若是非得在陌浅和月惜之间选一位师娘,我还是偏袒着月惜的,故而思索了一番,隐晦安慰月惜道,“只是这两日师尊要给我们授课,大多数时间都会在书院,而书院之中除却我等亲传弟子,其他人等是不得入内的。”
其他人等指的就是陌浅。
月惜的眼中果真亮了一亮,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许多,甚至于在我将她送至居所将要离开的间当,自袖中取出了支玉镯放在我的手中,柔声对我道,“既是初见,我又虚长你不少年岁,备些小礼物是必然的,只是此次我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这么个镯子,还望你能够不嫌弃。”
我就着夜明珠的光芒扫了扫那镯子,色泽纯正,温润光滑,一看就是上品,怎来嫌弃一说。
我站在局外将事情看的轻松,月惜的心思我半点不能体会。只是我觉得,墨?的心本就偏向她那一方,她计较于陌浅的存在委实没有必要,倒显得不大大度了。
正所谓欢喜一个人也不能失了风度么。
我不好拂了月惜的面子,面上高兴的收了那手镯,朝她道谢一番后,才总算脱身离开了。
回了院,将好不容易弄来的土壤分在了三个花盆中,埋进了茶花的种子。
这么点土还不至于能供我养出一片茶花来,日后陆陆续续的还需去移些来的。
了却一桩事之后,我仰躺在床上发呆,手中还把玩着月惜给我的手镯。
我向来对首饰一类的东西甚是不感兴趣,故而这手镯也只能供我闲时把玩一下了。
实则除却这手镯,我还有一支发簪,是商珞送给我的,亦是我自凡界唯一带上来的东西。
那时我将它揣在怀里,害怕飞升的雷劫将它劈着,一直俯着身以背受雷,将它护得紧紧的。
受劫的时候我在心中暗暗的想,若是能将这簪子完好无损的带去仙界,就预示着此后,我必是会将商珞好好的带回来,若是不能……
那时我已然没有气力再去想这个后果了,好在我终是将它带上来了。
我侧着身子看着临窗的桌上摆满了的书册,将它们都抄完是个工程,我亦没有时间多加耽搁,能早一点修成中位神自是最好。收了收惰性与倦意,费力的自床上起了身,坐在桌前开始细看我最厌恶的经书。
桌上的烛火一直燃到了朝霞将起的时刻。我已经两夜未休息,多多少少有些疲倦,去了后院取了些凉水冰冰脸,让那困意暂且消退些,洗漱一番后带上一本《散决》就赶往了书院。
我一路神游的走到书院,待得到了门口才发觉有人一直站在这,姿态傲然,正是陌浅。
自她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朝她打了个招呼,却不想她朱唇微启道了句“慢着。”就拦了我的去路。
我朝旁边站了站,微笑道,“上神有事吩咐?”
陌浅一直抬高望着远方的目光终于闪了闪回落到我的身上,“昨日可有其他人进了内院?”
她这语气还真有几分将这当自个家的感觉。
昨日我同月惜一起自她院边走过,以她上神的修为,查探到有人已至自是极容易的一件事,我也犯不着瞒着她,故而诚实答道,“月惜仙子昨夜到了,居于内院中。”
“她能居于内院必是经过尊上首肯的,她见过尊上了?”陌浅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一份凌厉的气势,让人分外的不习惯。
我暗自颦了颦眉,面上依旧恭敬,“这类的事就不是茶昕所能知晓的了,上神还是去问问师尊罢。”
“昨日不是你同她一齐上山来的么?”
“是……但是我是同她自竹林偶遇的,顺道就一起上山来了。”
“这偶遇也着实巧了些,你半夜跑去山下做什么?”陌浅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就是觉得我同月惜是一方的,瞒着她不少事。
她的这一番诘问下来,我心中有些嘀咕,她愿意同月惜争个风吃个醋那是她爱好,若要将我牵扯进来夹在中间承受些莫名的火气,我就很是无奈了。她若心情不好,找着月惜一番冷嘲热讽才是正道,我一个受人差遣的,委实没那个义务兼任沙包的职责,由她发泄。
“嗯……我行事自是怪异了些,但也不妨碍什么,上神觉得巧,那是因为没那个缘。上神修仙许久,该是知道缘是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