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慕毅然说的对,果然,良辰美景!
琴声悠扬、舞姿翩跹,男人女人,真真是天下无双的。
许是方才跟冷煜跳得有些累了,此刻,她只觉腰酸背疼,疲惫至极,默然转身,她回到边上的软垫上坐下。
此时,场中也是一舞毕。
掌声雷动!
为那琴者,也为那舞者!
景帝更是起身站起,毫不掩饰双眸中惊艳的表情,他笑着抚掌,“果然如老五所说,长袖善舞、精妙绝伦啊!”
景帝凤眸深深地凝着场中女子,蓦地又想起什么,转眸看向商慕炎,“老八,你的琴艺也是堪称一绝!”
“多谢父皇夸奖!”商慕炎起身,对着景帝微微一鞠,遂又抬头,轻凝了眸光,淡淡睇向场中刚刚舞罢的女子,片刻,又转眸朝方才苏月站的地方望过去,大概是不见人的缘故,眸光微微一怔,下一瞬,又环视着四周寻了过来。景帝的声音再度响起,“高盛!听说宫里的司舞房正缺人?”
景帝一边说,一边度了一记眼神给高盛。
高盛会意,忙手执浮尘上前,“回皇上的话,司舞房的刘掌珍近日身染重疾、缠绵病榻,而张掌珍平日多负责日常杂物,舞蹈编排都是刘掌珍在负责,如今一病,司舞房还的确是缺人!”
“嗯!”景帝点头,转眸看向场中落落而站、一身亮晶晶的女子,“不知思洋姑娘可否愿意去宫中司舞房任掌珍一职?”
全场一阵压抑的哗然。
谁都知道,这宫中各司各制,特别是掌珍,也就是女官,是需要层层考验、层层面试,才可以坐到那样的位子。
而今日这个女子,竟然凭借一只舞蹈,就轻轻松松入宫做掌珍,虽然,这个舞蹈的确跳得美轮美奂,但是…….
不过,天子就是天子,有着指鹿为马的至高权力,何况是任命一个人。
场中女子面上一喜,轻撩裙裾,盈盈一跪,“多谢皇上厚爱,民女定当竭心竭力!”
皇帝笑着抬手,“平身吧,以后可不能自称民女了,要称臣!”
女子怔了怔,又是嫣然一笑,“是!臣遵旨!”
众人齐贺!
女子神采飞扬、一一颔首谢过。
直到这一刻,苏月才明白过来。
或许,这才是这个女人真正的目的,慕容侯的身份不能用了,所以,就打入宫中是吗?
她弯了弯唇,抬眸朝商慕炎看过去,正撞上他一一搜寻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撞,她目光撇开,余光中,似乎看到他拾步朝她走来。
忽然,前方有稚嫩的童声响起,“你身上的这件衣服,用了多少只萤火虫?”
众人一怔,皆循声望去。
是景帝最小的儿子,时年八岁的十七王爷,商慕轩。
此刻,他也戴着一顶小面具正坐在他母妃宸妃的怀里,手中把玩着一盏柳溪镇村民献上的花灯,眼睛斜斜地看着场中的舒思洋。
舒思洋脸色微微一白,默了默,正欲回答,十七稚嫩的声音又接着响起,“夫子说这世上不光是人,任何小动物都是有生命的,我们要心存善念,善待它们,可是,这样将萤火虫缝制在衣服上面,得要牺牲多少只萤火虫呢?父皇……儿臣不明白,这样心肠的女人,父皇为何还要让她做女官?”
众人一惊。
舒思洋面色瞬间煞白如纸。
景帝亦是沉眸,脸色转黑。
宸妃件帝王不悦,更是大骇,连忙冷声呵斥怀中十七:“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休得胡言乱语!”
末了,又吩咐边上的一个老宫女,“快带十七爷下去玩!”
老宫女领命,上前牵十七的手,十七哪里肯依,不悦地抬手挥开,一个不小心,手中的花灯没拿住,“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发生令人心悸的脆响。
碎屑四溅。
十七一看傻了眼,“我的天鹅灯,我的天鹅灯…….”
花灯做成小天鹅的模样,洁白无瑕,的确精致可爱,如今只剩下碎片一地。
“你赔我,你赔我,你赔我天鹅灯……”十七猛地抬头,抓着老宫女的手大哭了起来。
众人一震,老宫女更是一吓,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宸妃一见这样子,连忙哄劝,“十七,十七……”
边上的妃嫔见状,纷纷拿出自己的花灯,“来,十七,这个给你!”
“十七,你看,我的这个花灯更好看,也送给你了!”
“不要,不要,我就要我的小天鹅!”十七挥舞着手推开,哭得更凶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景帝冷了脸,“十七,莫要胡闹,等回去让镇长再给你做一个!”
镇长闻言起身,对着景帝一鞠,又对着十七一颔首,“十七爷,草民镇上有个专门制作花灯的花灯坊,今日上山,带的花灯有限,而且各个都没有重复,所以,十七爷若想要小天鹅花灯,草民回去后,让他们做出来,十七爷想要多少,就做多少,好不好?”
十七这才慢慢止了哭,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真的吗?”
镇长一惊,“草民哪敢欺骗王爷?”
十七吸吸鼻子,点头,“那好!下山你就给我做!但是……”
他伸手一指,直直指向那个老宫女,“她弄碎了我的天鹅灯,她就得给小天鹅偿命!”
给小天鹅偿命?!
众人大骇。
老宫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