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便笑着反问了过去,“难道婆婆不觉得如今皇后的身份比公主的身份要尊贵得多吗?”
果然,她看到妇人背影明显一僵。
苏月低低笑,心中苦涩至极。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妇人再次转过头来瞟了她一眼,较方才的耐心,明显透着不悦。
“没有了。轺”
苏月唇边始终一抹笑靥,其实,她还想问,商慕炎知道吗?后又想,自己果然是笨,他如何会不知道?他早就知道!
近段时间他的反常也总算有了答案。
苏月缓缓拾了步子往外走爱。
这时,身后传来墙面移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男人女人的声音,苏月脚步一顿,回头。
就看到内室最靠里的一面墙赫然移开,一扇门惊现,男人女人正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一身月白色龙衮,原本冠玉的脸上泛着丝丝潮红、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濡湿,显然不久前经过了一番运动。
女人一袭浅黄色云锦纱裙,亦是有些薄汗潮潮的感觉。
目光触及到女人的衣着,苏月怔了怔,如今是寒冬腊月,她只着纱裙?不过,转念一想,这就好比在现代,长期生活在空调底下的那些大冬天穿短裙的女人一样,这个女人又从不迈出宜春宫,而宜春宫里日夜暖炉燃着、温暖如春,的确可以穿纱裙。
再说了,穿纱裙好啊,可以让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尽显。
而且,穿纱裙脱得时候也方便啊,干.柴.烈.火、激情四射的时候,也不至于一件一件剥得煞风景。
好吧,苏月,你到底有没有心,到这个时候了,脑子里却还能想这些?
那厢,两人一出来,就发现了屋里的异样,纷纷朝苏月看了过来。
皆是一怔,特别是男人,漆黑如墨的凤眸中瞬间快速地掠过很多很复杂的情绪,直到最后沉寂如永夜,而他边上的女人则是轻轻抿起了朱唇,一双美眸看看苏月,又看看身边的男人。
苏月面无表情。
瞎婆婆就眸色晦暗地看着三人。
一时间,竟是静得出奇。
还是男人最先打破了沉默,绝美薄削的唇边冷冷一勾,伸手优雅地将墙面的机会闭上,又徐徐抬眼朝苏月看过来,淡声开口,“你怎么来了?”
在听到第一个字“你”的时候,苏月还以为他会说“你醒了?”毕竟,那日撞到了头,她昏睡了很长时间,今日刚刚醒来,这是醒来后的两人第一次见面。
可是,很快,苏月又觉得自己痴了。
如今两人的情形,他不质问她已经不错了。
她怎么来了?
又以为她来闹事的吗?
苏月没有回答,只缓缓转了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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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眸底,屋内的男人才缓缓将目光收回,眼梢轻掠,淡看了一眼屋内沉默的母女二人,拾步也欲离开。
“她都记起来了!”
妇人骤然开口。
男人的脚步一顿,只一瞬,又二十四小尸13312继续往外走。
“她是公主,景帝还在,皇上就没有想过,一旦她将这件事说出去,后果该是有多严重?”
望着男人白衣轻曳的背影,妇人终是忍不住再次出声。
男人的脚步再次一顿,缓缓回头,深邃的眸光凝落在妇人的脸上。
“那婆婆希望朕如何处理?”
妇人抿唇犹疑了片刻,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知道皇上秘密的人留不得。”
舒思洋一惊。
男人却低低笑了起来,蓦地,笑容一敛,一抹厉色从眸底走过,“那婆婆知道朕的秘密多年,是不是早就留不得?”
妇人脸色煞白,男人翩然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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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日已偏西。
残阳似血,红透了大半个天空,一阵寒风迎面吹过来,凉意透体,苏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北凉的冬天就是这样,就算艳阳高照,也极少是没有风的日子。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苏月信步走在一片艳红的霞光中,宫道长长,偶尔遇到太监宫女,纷纷朝她行礼,心不在焉的她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走到小宇住的揽胜宫的门口,她又一个人在宫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拾阶而上。
揽胜宫里很安静。
平素这个时候,奶娘都带着小宇在院子里玩,今日也不知是不是睡了,竟是声音也没有。
正欲推门而入,门口的太监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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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商慕炎踏进凤栖宫的时候,已是三更的天。
下人们都睡了,宫里面静谧一片,宫灯还在亮着。
灯晖摇曳处,女子黑发白衣静静地坐在窗户的边上,微微扬着脸望着外面,一动不动。
商慕炎在门口站了很久,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女子消瘦的背影,可就是这样的背影被橘黄色的宫灯拢着,头顶是一方窗口的夜空,竟是有种说不出的美。
商慕炎眼波一动,转身,正欲离开,却蓦地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商慕炎脚步一顿,回头,就看到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的方向,只是隔得有些远,且屋里只留了一盏宫灯,光线昏暗,看不到女子脸上的表情,远远的,只能看到她的水眸晶莹生辉。
微微怔忡间,女子已经起身,商慕炎薄唇淡抿,走了进去。
女子也不说话,径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