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一丝犹豫,他快速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抬手撩开帘幔,对着铁锁的锁芯,将银针插了进去。
虽然此举的确有失君子之风,但是,如今特殊时期,没有办法,多个心眼总归是对的禾。
如若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他再将锁芯还原,他也定然不会动别人的一针一线。
就在锁芯即将要拧开之际,骤然,一道幽冷的寒芒折射在铁锁上,快速一闪,商慕毅一惊,还未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剑风从身后袭来,他身形一闪,险险避过。
对方的长剑便劈在铁锁上,“当啷”一声,铁锁顿时被削成两截,掉在地上妲。
商慕毅翩然旋身落下,望定长剑的主人,正是刚才离开的男人,也就是那小夫妻的丈夫。
此时的他,早已不见了一丝和善,满脸杀戮和戾气,正提着剑冷冷地看着他。
虽然马车未打开,并未见到里面真正的藏品,但是,很显然,答案已经出来。
这个男人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
商慕毅眸光寒厉,扫过马车,然后看向那人,“要杀我灭口么,你车里装的是何物?”
“原来是王爷!”男人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似乎才认出他一般,谄媚一笑:“在下错以为是毛贼什么的,差些误伤了王爷,还请王爷莫要见怪,马车里装的只是内人归宁的物件而已!”
商慕毅眸光微垂,男人嘴里虽如是说着,可是手中却并没有收起刀剑的意思,反而更紧的握住剑柄。
商慕毅勾唇,抬眸看向男子,“既是如此,不如开锁让本王看上一眼!”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阿莲。
若是这里面装的真是兵器,那么便是他将这辆马车放出来的。
而他之所以会放这辆马车,是因为阿莲藏在里面。
而阿莲之所以要藏在这辆马车里,是因为她的师兄要抓她回去。
而她的师兄偏偏在他们要出城的那当儿出现。
凤眸中的黑瞳急速缩起,他难以置信。
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除非……
不对!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阿莲躲他爷爷,是因为她将千岁莲给了他,千岁莲是真的不是吗?如果是假,按照袁诗音那性子,早闹得天翻地覆,又怎会同意嫁给他?
再加上,就凭阿莲那丫头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子,又岂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是他多心了。
他和阿莲不过都是被人家利用了而已。
收回思绪,他微凛了心神,再次沉声问向男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男人笑着点头,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手伸进怀里,似乎是摸着钥匙。
骤然,男子迅速伸出手朝他面前一掷,白色的粉末如同骤起的沙尘暴,铺天盖地朝商慕毅袭来。
眸底映入一片雪白,商慕毅瞳孔一敛,脚尖一点,一个翩然旋身,轻松避过。
唇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他睥睨着男人,在男人将手伸向怀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料到男人会这样。
见诡计落空,男人脸色一变,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瞬间提起手中长剑,直直朝他刺了过来。
商慕毅亦是抽出腰间软剑,迎上。
幸亏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出门前,一定不忘带上软剑。
男人出手极快,且招招狠厉,那架势恨不得一剑将他毙命。
而商慕毅也毫不示弱,手腕翻转下,长剑如虹,在空中划出一道一道变幻莫测的弧度。
在接住男人一招一招的同时,他主动出击,剑法出神入化、速度快如闪电,不消一会儿,男人就逐渐落了下风。
忽然,商慕毅手腕轻轻一转,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直直朝男人腰腹刺去,男人一惊,连忙提剑去挡,却不料,商慕毅不过是虚晃一招而已,长剑在半路骤然改了路线,等男人反应过来,寒凉的长剑已经横在了他的颈脖。
“剑法不错,可惜求胜心切。”商
慕毅看着在自己的剑下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脸色青灰的男人,戏谑道。
“打开马车!”长剑朝男人的脖子逼近了一分,商慕毅骤然沉声。
男人不得不移动着脚下的步子,往马车的车门而去。
“住手,放开他!”
身后骤然传来女人冷厉的呵斥声。
商慕毅一震,男人的眸光却是一亮。
挟着男人同时转过身,商慕毅就看到幽幽夜色下的不远处,两个女人的身影缓缓逼近。
此时,她们跟他们做着同样的姿势,一人挟持着一人,一人的长剑横在一人的脖子上,只不过,形式却正好跟他们相反。
提剑的是小夫妻的那个女人,而被钳制的却是——阿莲。
商慕毅眸光微敛。
“商慕毅!”
阿莲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微哑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便再什么都没说,没有求他救她,也没有哭闹,只是轻抿着唇瓣,眸光粼粼地看着他,有些倔强,有些可怜,似是在隐忍,又似是在强自镇定。
商慕毅心头一软,随即,心中又升起丝丝疑虑,目光从阿莲脸上掠开,他冷眸看向女人,沉声道,“你想怎样?”
“我只想与你做个公平的交易,你放了我相公,我就放了你的心上人,如何?”
女人微眯着眸子,眸底尽凝阴笑,与傍晚看到的温婉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商慕毅蹙眉,冷声道,“天子脚下,你们如此胆大妄为,视我北凉王法为何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