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雪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小七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回来,看着大家安安静静各干各的,和谐的有些诡异。
她瞧瞧的问正在查看二哥伤势的周霁雪,“大家都怎么了?”
周霁雪反问,“怎么了?”
“我感觉不对劲啊。连五哥六哥都安静了。”
“不知道啊,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
“劫后余生,精疲力竭,安静不是正常的?”
小七用力摇了摇头,“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孙智瞅了一眼小七那个茫然的样子,他真想好心的告诉这个傻妹妹,刚刚某人说了什么。但是他又管这个闲事做什么,也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不就是女人生孩子。不过他用尽所有的脑子也无法想象有一天小七大肚子是什么样。又或者说,有一天大着肚子的小七,站在他面前,他会不会被活活吓死。
周霁雪算是半个大夫,将车队里的人伤势都检查了一半,处理好了。见小七皱着眉头还在那里嘀咕,“到底哪里不对劲呢?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别胡思乱想了。刚刚你娘对我说认我这个女婿了。就这样了。”
小七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就这样了?”
周霁雪笑道,“还有。”
“还有什么?”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什么事能把你紧张成这样,还就就是我称呼你娘,伯母。你娘好像受了点惊吓。大家估计都不太习惯。”
“没有了?”
“没有了。”
小七疑惑的看了周霁雪,周霁雪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别疑神疑鬼了。给你二哥输点真气。你现在的真气是最好的大补药。”
小七恍然了一下,立刻乖乖的去了孙持的车厢,干活,一个周天运转下来,孙持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忙完孙持,又忙着去给孙智孙德输入真气。
一套功法输完,小七累的够呛,兄弟二人立刻生龙活虎蹦了起来。不住的赞叹,原来他们只以为小七的武功高超,没想到小七的真力这么强。
小七白着脸回到周霁雪身边,周霁雪又帮着小七调息,补足消耗出去的内力。
没过一会,孙勤和孙勇的队伍到了,看着一地死尸,兄弟都受了伤,也不管老婆孩子受了惊吓,立刻就像策马去追徐翰墨的人,不杀个片甲不留不解气。
周霁雪将两人拦住,“徐翰墨没那么傻,等着你们去追杀。万一在路上布下陷阱,那就得不偿失了。那么凶险的情况下家里人一个没少,已是万幸。”
两人听了周霁雪的话,护送着家人马不停蹄的往安州赶。
因为有了孙家的铁骑护卫,一家老小终于有了真正的安全感。养伤的养伤,休息的休息。
五日后一家老小终于抵达了安州。孙青杉出城五十里迎接。看见三个儿子都挂了彩,不生气,反而高兴,那滚滚的热血再一次在身体里奔腾起来,“好啊,陈夙那个匹夫,果然和老子翻脸了。敢动老子的家人。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孙夫人看见了几年没见丈夫,那花白的胡子头发,看了心疼不住的埋怨,也不注意保养自尽,怎么两三年没见,岁数竟像是老了十岁。
一家人团聚,浩浩荡荡的进城。
偏巧,一队客商打南边跟了过来。而且跟着车队很紧。
前面是安州节度使领头进城,自然是没人敢拦着,检查。守城门的士兵们各个挺胸抬头,雄纠纠气昂昂的,像是等待主帅的阅兵。
但是跟在后面那队商队就太不自觉了,居然也想跟着将军的家人混进城。
自然被严谨负责的士兵拦下,周霁雪和小七骑着马在面前走,突然听后面有人喊了一嗓子,“小七。”
小七下意识应了一声,回头。立刻止不住的笑了,因为她看见装扮成富商的陈焱对她招收。她笑是因为,陈焱装的确实像,当然了再像,也抬不过她的眼睛。只见陈焱穿了件俗气的赭色的绸缎袄子,头上带着裘皮护耳的帽子,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微微佝着背。那样子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最底层小商人。世俗气十足。哪里还有半分半点,那不可一世,眼睛长在头疼,只用鼻子孔说话的晋王半点影子。
小七对守护招了招手,“放他们过来,是我朋友。”
陈焱笑着,对小七拱了拱手,跟着孙家的马车进了城。
进城之后,小七和周霁雪和家人暂别。随即上了陈焱的马车。
进了车厢,小七差点笑晕,因为她是第一次看见被周霁雪剃成葫芦头秦九。此时的秦九被绑成粽子,嘴巴里塞着布条,以防他闹腾。
秦九看见周霁雪和小七进了车厢,立刻有些激动,挣扎一番。小七拍了拍秦九的光葫芦头,“我说秦都统大人,你留在军中任职不好吗?非要上京蹚什么浑水。为什么要给陈夙卖命?”
秦九不说话了。周霁雪问陈焱,“这一路你殿下和都统大人相处如何?”
陈焱摇了摇头,“冥顽不灵。”
周霁雪笑了笑,“殿下可是要去在城里的宅子?”
陈焱诧异,“这都知道。”
周霁雪道:“殿下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住在哪里,只要殿下住进去,立刻就有人知道晋王来投奔大将军。这样大将军就坐实了与晋王勾结谋逆的罪名。”
陈焱撇了周霁雪一眼,“你叫我来,不就是要这么做?”
周霁雪答:“现在还不能明着来,争取时机。”
陈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