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界的战乱来的理所当然,结束得却是快速得令人感觉除了荒唐之外再难以生出其他的什么想法,
文辞作为云荒接替的守护之神,因为之前猌如与尘缘门的誓言再加上自己与尘缘门解不开的缘分,并没有阻止妖族中人参与大战发泄多年积存的仇恨,只是要求不管是凤翔还是尔雅即便没有亲自参与至少有一个亲眼见证了这场由她们为引火而起的大战。两人点头同意,协议由凤翔协助笑忘一起拼死不能使这场大战到最后加速凡间界的毁灭。对,就是加速而不是造就,即便是现在她与凤翔依旧不相信永恒,所谓的永恒就是很久远很久远久远到你自己都差点忘了,但即便这样也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
“你这个疯女人!”炎赐破口大骂,面色复杂的看向一言不发跪在埋葬无数生命的土地之前。尔雅与凤翔商议将战场上遗留下的尸躯残骸全数埋葬与这里,在这个重新开辟的独立虚空,云荒与各大陆交界之处,不管生前有多大的仇恨多大的怨怼多少的执念与遗憾,死后皆归于尘土,何必执着于这尘世之中。死者的恨,生者的痛,这一切的一切她愿意承受。
“你不要命了么?”炎赐眼见着虚弱而苍白的少女,紧咬再难见到血色的唇,“这又不是你的错!凤翔疯了,你更是疯了!这千千万万死者聚集起来的黑暗之力,即便是远古之神都不敢轻易承受,你倒是想找死啊!不如我送你一程好不好,你明明心知肚明即便没有你们,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你当初挂在嘴边的,有得有失。有保护就有伤害,你这又是,何必”炎赐说着说着声音越加低沉了下来,揪着女子的衣领的手也放松了力道。
女子只是轻轻浅浅的笑意,“我也以为我没心没肺,自私自利,却原来我终究是做不了那个大恶之人。”那半张银色面具早已脱落,发丝散开,露出女子诡异的左脸,青色的眸中泣血。流淌于那青灰色的脉络之上,右侧却无晶莹,“这是诅咒。属于在这天地之间万千生灵,也是属于我的罪恶。”女子浑身发颤极力隐忍的痛苦,有时候却又流露释然的欢快,那是属于她的很难见到的由心底而散发出的欢乐,只是单纯的快乐。没有在夹杂其他什么的东西于其中。
“我不明白!”炎赐难受过后却是无比的愤恨,“如今我也手染无数鲜血,那你是不是也该承受我的怨恨。如果没有你们的突然出现,我或许也会走向这样的道路,可是一切不会来得这样快!为何一定要这样的抗争?为何我一定要重现当年巫族的荣光?不管当初覆灭的原因是为何,既然已经隐藏在历史之中便就证明了它同样不是最为强大的。有什么好高傲的,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修真修真,随着实力的越加强大。失去的越来越多,百千年后的一转身,都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尔雅虚弱而笑,“所以才有这一战。所以才会有尘缘门。或许我们忘记告诉你,炎赐。”尔雅透过眼前的男子看向那未知的虚无。“我与凤翔早已罪孽深重,是非功过却自有后人评判,妍媸大陆的人愿意继续这样生活的可以继续,却不该成为一座牢笼。就像你说的,终有一天。”
“你倒是大义大善啊!”炎赐嘲讽,却犟着一张脸在她,“将天下生命都放在心中,倒显得我们这些人都自私自利了。”
“心怀天下?”尔雅愣了一下,忽而大笑出声笑得出了泪来,她到最后却变成自己最为讨厌的人,因为大善所以不善,因为心怀天下,所以由他而起的纷争和动乱永远不是斤斤计较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所能够比得上的,所以,他永远无情的站在高位,制定规则,遵守规则,同时也被规则所定,规则所困。他的心给了太多人,所以也就变得无心无情,此乃——大道?
尔雅忽变得有些魔障,这些人的欢乐痛苦与自己又有何关,一把火焚灭了起不好,凭什么要为这些人而让自己痛苦?她做这些事从来被动居多,要不是众生步步为破,何必真走向如今这种位置?入神为苦,何必转而为魔,神魔本就一体二面。若她与凤翔之中定要如此,那么从此烧灭那最后一丝残念,为中是最难为之事。同样的,魔不一定就是为恶,神魔之间,从来就不好说。
炎赐感觉到了尔雅的蜕变,自己被推得老远不得接近。他却不敢也不愿离开,一直在旁守护着,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谁!”长久没有感受到除自己以外生命的气息,忽然的波动另他尤其敏感。
面目清秀的小和尚身着白色袈裟,面目慈悲,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贫僧道号明净,算半个尘缘门中人。”
炎赐一脸怀疑,没听说尘缘门中还有和尚,即便难以产生恶感,炎赐依旧是一面戒备,一面注意着女子的情况,却见四周晦暗之气全数向着尔雅的方向而赶,整个人被黑气环绕不见人影,心中焦急却不知如何作为,就想要放火试试却被明净所阻。
“炎施主。”明净双手合十,一脸悲天悯人,仔细瞧的话却能够发现其眼中流露出的过分的悲凉。
“骆冰晖,你也来了。”明净笑言,“究其最终,到底是谁的错。我们相聚于此为缘,何为缘?缘为冰,将其紧拥于怀,然后冰化,缘散。骆冰晖,你终究是没有她来得释然。”
骆冰晖没有言语,自在一旁,明净摇摇头,也不管炎赐,就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