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抚过刀口,朱昔时就冷声骂道。
“别往老娘身上泼脏水,我朱昔时还没那么花痴!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颗心,你这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老娘还真看不上眼!”
解除危险警报的赵小八,听朱昔时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着,不觉得摇头晃脑地起了不屑。
骗鬼吧你。
“赵小八,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喜欢被那群浪娘们看,被她们摸,那是你的事情,可是别把矛头朝我身上引!若是有下次,就别怪老娘的菜刀无情。”
“喂喂喂,我说,你讲理点行不行?嘴长在她们身上,爱怎么说,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你这明摆着是在故意刁难。”
一个猛然地转身,朱昔时就再次举起菜刀,迎向赵小八:“老娘就是刁难你,怎么的?谁叫你这水性杨花的性子,让人看不惯。”
赵小八顿时踉跄地退了两步,规避朱昔时的锋芒,却不见松口地顶嘴上:“朱昔时,嘴上积点德行不行?什么杨不杨花不花的,小心我到官府告你诽谤。”
“你倒是去啊,去啊!龟孙子才不去。我就诽谤你了,怎么滴?”
挥舞着明晃晃的菜刀,怒气盛盛地朱昔时一步步逼近赵小八,逼得他节节败退,气急败坏地说到:“好男不跟女斗,算你狠!”
“瞧你那孙子样!不是个男人。真不知道她们那些花痴,看中你什么?”
退避三舍的赵小八,被她骂得狼狈,可心里也是不甘着。
“你眼界高,眼光独到!真不知道,什么男人受得了你这蛮子货.....”
后面的,本来说再讽刺朱昔时肥,又老嫁不出去,可赵小八实在没勇气说出来。明摆着找死嘛!他才不傻,闯她的刀口。
“不劳小八爷费心!老娘看得上的,自然是懂得我内在的真君子。哪像某些人,仗着一副妖孽模样,勾三搭四不知廉耻!”
“真君子?等下辈子吧你!花草市场,君子兰倒是多。”
赵小八顿时反驳了她一句,一溜烟朝屋里跑。气得朱昔时直跺脚,在他背后骂骂咧咧地叫嚣着。
“赵小八,是男人的,你就别跑!”
“不跑才不是男人!难不成等你把我劈成太监?!”
躲进房的赵小八探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十足的吐吐舌头,便急忙掩门避难。
我去!现在的男人,都这么不要脸?尤其是像赵小八这种,朱昔时觉得,就该扒光了拉出去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别让老娘逮到你,仔细你的皮!”
心中凌乱的朱昔时,一时间气没地方撒,就蹲下身来,举起菜刀朝满地的香包,手绢,珠花什么的,乱砍一通。
“叫你水性杨花,叫你犯贱!”当时那场面,比市井小怨妇,小鞋打小人还要刺激!
透过窗棂,瞧着院里施暴的朱昔时,赵小八直摇头叹气:这肥婆,怎么得了?!
折腾了一会儿,朱昔时委屈地丢下手上的菜刀,又捂着挣扎苦痛的脑子,在院子里来来回回急打转。
西施啊西施,冷静!你这是在干什么?!
人家赵小八招蜂引蝶,水性杨花,关你丫毛事!你在这里穷激动个什么劲。一时间,朱昔时真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
进而想想,如今这世道,男爱美,女爱俊,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有什么好看不顺眼的。她这样的反应,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反应自己对他赵小八有意思。
绝对不可能!
连忙按住自己的心口,朱昔时平静了下情绪,扪心自问起来。想着平日里赵小八的模样,测试着自己的心跳。
还好,没乱跳。如释重负的朱昔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想自己的理想型,温文尔雅的男人,朱昔时一脸满足的幸福状。
自己的眼光还没那么差,肤浅地用皮相断论人。
一辈子,为了对的人,这点等待算什么。
所谓蜜蜂爱采蜜,红杏喜出墙。朱昔时的一剂白眼,翻越过跟前的人头攒动,赵小八这大爷的魅力不减,风骚依旧。
如今她这包子铺,活生生变成了他的光辉圣地了。每天定时,定点,一群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地女人,如期出现在赵小八面前。
朱昔时大略地估摸下,照现下这个围观速度发展下去,只怕不出半个月,太原府的所有男人,都要成单身寡汉。
真是女人的男神,男人的公敌!
面对这浩浩荡荡的女人们,朱昔时头皮都在发麻。可赵小八倒是一副如鱼得水,来者不拒的样子,上至八十岁的白发老妪,下至五六岁的懵懂稚童,他一律照单全收。
这样的上下限,每天都在刷新纪录。朱昔时有时严重怀疑,赵小八这男人是属“鸡”的!
不过在赵小八的魅力效应下,朱昔时西施包子铺的生意,的确好到爆棚。进而想想,反正牺牲色相的又不是她朱昔时,有大把银子赚,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再看不顺眼,她也只能忍着,谁叫赵小八变成她家生意的活招牌了呢?朱昔时这些日子,也是学乖了,尽量避免和他的仰慕粉团起冲突。要知道得罪这些口无遮拦的娘们,无疑是自讨苦吃。
日日有花样,日日有新奇。朱昔时就冷眼旁观着,看今天这些女人,为赵小八这爷闹出什么好戏来。
只是没想到,今儿个,有个重量级的客串嘉宾。
包子铺的生意刚完,朱昔时还坐在里铺中清算今天的进账,此时有人在大街对面唤上她了。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