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虽语带自信,可一方惊艳后,老妈子眉眼间的喜色也淡了许多,口吻略带尖酸地回话到。
“请恕老身无礼。虽然这位大夫看起来信心满满,不过这些年在我家小姐面前夸下海口的庸医也不少;最后这些无用之辈的下场,真金白银没赚到多少,因为得罪我们尚书府而差点把性命给赔上。不知大夫听完后还有这份自信没?”
老妈子这语带威慑的话,顿时让盛子骏脸色一变,多出了几分不悦。
“听这位奶奶的言下之意,是怀疑在下乃是欺世盗名,骗人钱财之辈?”
“不敢。不过老苫是丑话在先,若真如大夫之言能治好我家小姐的脸,那我家老爷自当重金厚谢;如若不然,那二位将在这临安城永无立足之地。”
“你!!”
被挑刺的盛子骏,正想拍案而起,拂袖走人,===3.=s=却被一旁冷眼瞧着的朱昔时给按住了。
“多谢这位奶奶的提醒。若我兄长没有这金刚钻的道行,怎敢拦这瓷器活,在这临安繁华之地开设医馆?想必小姐也不想这破相之颜陪伴终身,躲在深闺大院中终日以这面纱遮面不敢示人吧。”
朱昔时的灼灼目光骤然聚焦在了这位温婉小姐身上,一个老妈子没见识的话何必放在心上?要知道,这点头认同的主儿还是眼前这位破相的大家小姐。
“馨儿在此向二位赔罪,望海涵奶娘先前无礼之处。既然这位大夫对恢复小女子的容颜大有把握。馨儿自然是全力配合大夫的诊治。不知何时能开始?”
主子的金口一开,自然是将先前的尴尬尽数释解。朱昔时也不是斤斤计较之辈,脸上的笑容自然是更加灿烂了。
“多谢馨儿小姐的信任。至于何时开始诊治。这还得问问我们的盛大夫了。”
在盛子骏肩头轻拍了两下,朱昔时相信他是个有轻重之人,把剩下的场子交给了盛子骏进行打点。
“随时可以,只是治疗过程中有些痛楚,不知馨儿小姐是否有心理准备?!”
“就仰仗盛大夫妙手回春,为馨儿除去这脸上的丑疤。”
得病人点头同意,盛子骏医者派头十足。淡定自若地唤到沈福禄:“福禄,去医堂将那瓶‘麻魂散’取来。”
“是,师父。”
领了话。沈福禄便恭敬地退出了诊室去取药,盛子骏又继续对这位馨儿姑娘说到:“这‘麻魂散’,能减轻小姐诊治过程的痛楚,一会儿待小姐服下后。在下便即可施术医治。”
“有劳盛大夫了。”
馨儿轻声回了一句谢意。转头望上身边的奶娘,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而这奶娘脸上亦是喜色连连,握着自家小姐的玉手小激动着,似乎也觉得来对了地方。
取来“麻魂散”,这馨儿小姐服下一粒后,很快就在诊榻上昏睡过去了。而朱昔时和福禄在一旁,配合着盛子骏准备着施术前的药材和医具。见这奶娘还陪伴在她家小姐身边,朱昔时也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这位奶奶。一会儿我家盛大夫为馨儿小姐医治,少不了见血的不吉利场面。若奶奶害怕,还是请回避至大堂用茶,静心等待。”
“没事,老身就在此处陪着小姐,直至她醒来。”
说着,这奶娘就把她家小姐的手握紧了些,面色比其他人还要紧张。朱昔时也不再多劝她什么,由着这奶娘在此陪伴。…
一切准备就绪,朱昔时看着落座下来的盛子骏,关切地问上一句:“需要我在从旁协助么?”
转过头,成竹在胸的盛子骏自信一笑:“不用,只要在我施术期间,保持绝对安静便可。”
话毕,盛子骏就沉静下脸来,执起一把精钢打造的小刀,朝昏睡中的馨儿小姐的疤痕处执刀去。
沿着疤痕走向,小心的切开馨儿小姐脸颊上那块已经形成僵肉的疤痕,殷红地血珠立刻就渗出来。盛子骏眸子亮如星子,双手飞快地交替着,一边用小棉团吸去那秽血,一边用小刀手法纯熟地剔除僵肉;每下一刀,如蜻蜓点水般流畅,在沈福禄捧着的小铜盆中再次消毒,大气而不失沉稳。
第一次见盛子骏施术的沈福禄,也是对师父精湛的医技钦佩到五体投地,小小的俊脸间尽是层出不穷地惊讶。
收刀和起刀一把干净利落,去除了疤痕上僵肉后,盛子骏为馨儿小姐上了些止血的药粉,便用一条干净地白纱为她包扎好。
“好了。现在只等小姐醒来便可。”
抬起头之时,盛子骏额间已见密密的细汗,朱昔时倒是颇为体贴地掏出手绢,为他擦起了额间的汗水。
“累着了吧。”
突然来的关怀,让盛子骏严谨的脸上露出些许欣喜之色,嘴间甜滋滋地回到:“累倒不至于,就是多费了些神。”
一炷香过后,诊榻上的馨儿小姐便醒转过来,在奶娘地搀扶下落了地,连忙上前向盛子骏福陕谢。
“多谢盛大夫费心医治。”
“馨儿小姐客气了。”盛子骏礼貌地答了声,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药膏放在了桌案前,向馨儿小姐叮嘱上:“小姐昏睡时,我已经为小姐配了平日内服的方子,你家奶娘取了药,按照在下事先的叮嘱服用便可。而这些是平日外敷的膏药,乃是我‘蜕蝶医馆’中的秘药,能促进新肌再伤;早中晚各一次,敷药前用这瓶‘金花玉露’清洗伤口。每三天到医馆来复诊一次,切记医治其间忌荤腥,伤口不能碰水。”
“馨儿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