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外面的世界似乎依旧风平浪静,而焦急等待百里圣归来的几人早已在苦闷中轮回几转。
而当面色红润的百里圣出现众人面前时,无疑是让众人的萎靡气势倏然一震,如得遇哪方救苦救难的菩萨般欣喜难掩。
“师父,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老人家给盼回来了!”
一时欣喜难抑的顾妙晴,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上前就急冲冲地拉上百里圣,这赶了一天路的老儿不免有些恼气。
“鬼丫头,砍头也得给顿饱饭!真要把老儿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你们几个小鬼才甘心?!”
“救人如救火啊师父!小时姐出事,大家现下都急得没辙,你赶紧给瞧瞧......”
百里圣恼,顾妙晴急,这一恼一急凑在一堆完全拧了。百里圣也不顾场上众人是个什么焦急色,一屁丨股坐在铺着凉垫的太师椅上,手指就指向小徒孙沈福禄。
“急也没用。福禄,给师公倒杯凉茶,顺道在拿一两碟可口的糕点来,师公又渴又饿!。”
架子摆得颇大,一脸没得商量的神情,急得干等了几日的顾妙晴等人直跺脚。此时同样赶了三天路的宫逸涵,似乎能体谅百里圣的气恼,轻轻地拍拍沈福禄的肩头,轻声叮嘱到。
“去吧,按你师公的话准备些吃的喝的,他老人家也累坏了。”
大人的场子,他个孩子自然是插不上话,只能照吩咐去准备。
“百里前辈,西施如今性命垂危,你......”
“好了,真元。”截住赵真元情急的话,宫逸涵和气地说到:“稍安勿躁,让前辈喘口气;小时的情况来的路上我已经细细跟前辈讲了一遍,他自有定夺。”
并没有将赵真元这王爷放在眼里,百里圣朝顾妙晴招招手。气定神闲地吩咐到。
“妙妙丫头,过来给师父捶捶肩揉揉腿,在马车内颠簸了一天,折腾地只剩半口气吊着。”
大眼瞪小眼地张望了一番。顾妙晴也是拿他这脾气古怪的师父没撤,只能闷声闷气地上前照话给百里圣捏起肩膀来。
盛子骏此时也是机灵,既然硬的行不通就软着来,连忙跟随着顾妙晴上前,蹲在百里圣身下为他揉起腿来。不时递上关心。
“师父,累坏了吧,骏儿这力道如何?”
“有事师父,没事糟老头,你们几个小鬼倒是有孝心!怎么,你这誉满临安的名医也瞧不出端倪来?师父倒是白教了你一身本事。”
“师父息怒,是徒儿学艺不精,有辱师门。”
被百里圣当众一损,倒是挺没面子的,盛子骏那头低得更加谦卑了。
“师公。请用茶。”
取来凉茶的福禄毕恭毕敬地呈上,百里圣恣意盛盛地接过茶盏,朝嘴中送了一大口凉茶;见百里圣似乎解了口干舌燥,福禄又乖巧地捧着糕点,等着百里圣挑选自己中意的。
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不吝惜赞词地夸奖到福禄。
“你们两个,还没个孩子有孝心。”
一句话煽了盛子骏和顾妙晴满脸羞愧,两人动作间更加卖力出劲,生怕又引起百里圣什么不满。
凉茶一碗,一两块可口的糕点。尽心服侍的徒子徒孙,顿时让百里圣脸色间有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心情好了,自然万事都好商量;瞧着场上其他几个憋得像苦瓜似的,百里圣也是扣起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
“好了,乏解了,肚子也填了,老儿也不能总让你们这些小辈干着急。小时丫头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不过有些细节老儿我还要过一遍,你们且心静听我问。”
捋了捋雪白的山羊胡。百里圣声色洪亮地问到。
“这三日,小时丫头的疯魔之症发作了几次?说具体些,哪天,什么时辰,持续时间大概多久。”
过筋过脉的问题,让场上陷入了一片沉思中。半响之后,酝酿好了心中的回答,盛子骏抬头回答到百里圣。
“这三日里,第一次发作是在头天,时辰大概是在辰巳相交时,持续时间没个准,当时情况危急妙妙为了防止小时妮子继续恶化事态,故用手刀劈晕了她。”
“那接下来呢?”
“昨日发作了一次,是在酉时间,持续时间应该有半柱香;今天未时也发作了一次,持续时间比上次半柱香时间更久了些。”
捋着胡须,百里圣认真地思索着盛子骏的回话,不轻意道出了一句。
“那意思是说,小时丫头的疯症发作没有固定时辰了?只是症状持续时间开始变长了?”
总结了一番,眼下朱昔时的病情似乎就是这样的,盛子骏也理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顺着百里圣的话点点头。
“听说在行刺圣上那次,你们说小时丫头在发作前说过听见了笛声,可有此事?”
“是的,老前辈。当时在下也在场,可却未曾听见什么笛声。”
问及此事,赵真元这当事人之一忍不住插入话来,不过这份热心却未能换来百里圣好眼色。
“人耳听不见的声音多着呢,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蜘蛛结网,通过网间震动发觉落网猎物;蜜蜂能振翅,互相吸引同伴相助;鱼儿结群回游,返回出生地繁衍后代。是道天地万物各具造化,我们了解的不过是皮毛而已。”
这些事虽透着稀疏平常,可在百里圣口中却说出了一番别样的神奇,论阅历百里圣平生之见无不令人心悦诚服。
“晚辈冒昧一问,依前辈所见,这惑人神智的笛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