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当众赐下的两鞭子,不仅在百姓面前立下了皇家之威,油然而生的快意也在众人心间无声传递着。
平日里总带着高人一等横气的官家子弟,想不到也有被人踩在脚底下的一天,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鼓掌助劲,可个个百姓眉眼间的畅快感是难以掩饰的。
打得好!
“这第三鞭子本宫给你记下了。若误了为父皇祈福的吉时,你挨得就不只现在两鞭子那么简单了。”
解忧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空抽了一下,那鞭笞声倏然将当事人的心锢紧。傲气十足的圆目将还呆杵在四周的官兵扫了个遍,解忧冷哼一声,语带命令地吩咐到跪在跟前的江守诚。
“还不赶紧给本宫让道,被打傻了?!”
“是!”忍着背脊间的痛感,江守诚急忙起身吩咐到涌金门前驻守盘查的官兵:“列队,放行!”
江守诚一声令下,四周刑部官兵迅速驱散拥堵在涌金门前的百姓,分站两排为解忧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
此情此景,解忧那小小的俏脸间不由地浮出一丝丝得意。第一次将自己公主威严发挥地如此淋漓尽致,果然越是有大危险越是有趣!
“恭请公主殿下上撵!”
抱拳以礼躬身以敬,江守诚一副奴才样毕现地恭请着解忧上撵。风头已出自然要见好就收,毕竟护送沈福禄出城是大事,解忧心中一刻都不敢怠慢,丢下手中鞭子转身便上了撵。
“公公,让末将送公主玉撵一程。”
老宫人正欲上驾座驱御马车,不想江守诚眼疾手快地奔至马头拽住了缰绳,大献殷情地为解忧牵鞍走马,誓要在她面前挣回些好感。
“公主,那江守诚为咱们亲自牵马开道,怎么办?”
心中颇有担心,老宫人还是撩起帘子朝里面的解忧通报了声。她倒是一副无所谓,俏皮味十足地回到。
“他喜欢折腾就让他折腾,总之能顺利出城便可。”
堪比大人们的冷静,老宫人对今日解忧的行事作风也有了大改观;三分欣喜。三分安慰,三分敬畏,还有一分悬着不下的忧虑,杂糅成老宫人此时难以言表的心境。
马车再次缓缓地前行起来,透着帘子间的缝隙。解忧一直专注地瞧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一张小脸也是绷得紧紧的。
关键时刻,成败在此一举,解忧心中一直祈祷着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很快解忧的马车就出了涌金门,而江守诚并未就此离去,率领一队官兵亲自护送他们上法华寺;小心翼翼地随行了十几里路,终是安全地将解忧他们护送到了法华寺山门下,又磨叽了一阵无用的话江守诚才放心离去。
虽缓了一口气,可各自心中都明白着当下危机并没有化解。等江守诚的人马走远了些,解忧迅速牵着沈福禄下了马车。开着小跑朝法华寺的山阶上奔去,急急找寻着皇叔他们在寺中安排好的接应。
刚奔至庙门口,心急如焚的解忧还如无头苍蝇般找寻着援助,突然不远处的树林中窜出了几个人影朝他们这边奔过来,将他们三人吓了个半死。
来人一上前,就直截了当地询问到解忧。
“可是公主殿下?”
大概真是吓着了,解忧缩在沈福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神情间戒备深深不肯吭声应话。幸亏老宫人还有些胆气在,看来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是顺势问上。
“你们什么人?寻公主殿下做什么?”
虽然老宫人没明说。可对人凭着老宫人话里的深意便能推测出他们便是自己要等的人,这壮汉也是领着身后几个随从跪在了解忧跟前。
“小的萧毅,叩见解忧公主。小的是家主派来法华寺接应公主的人,鲁莽之间惊吓了公主还请见谅!”
“家主?你家家主是......”
“宫逸涵。”
一听是宫逸涵的人。顿时间三人也是吃了颗定心丸,心中的慌张立马平息下来。此时解忧胆子也大起来,连忙走上前扶起萧毅询话到。
“是皇叔他们的人就不用跪啦!你们快说说,怎么救我福禄哥哥?刚才那群狗奴才一直跟着我们到山下,我还以为脱不了身呢!”
听到这事,萧毅也是多了个心眼。话语间问细致了些。
“公主,你说的‘狗奴才’是什么人?”
“就是刑部的那些官兵,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发走哩!”
回想涌金门所发生的事,解忧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些骄傲之色,可这话听进心思细腻的萧毅耳中却是掀起狂澜一片。
“不,公主,刑部的人很快就会再折回来!”没时间多做解释,萧毅急忙做出接下来的安排:“小柯,你过来!”
疾声一唤,萧毅身边的一名叫“小柯”的随从便躬身走上前,毕恭毕敬地问到。
“萧管事有何吩咐?”
“你和这小哥的年纪、身形相仿,赶紧和他对调行头。”安排了一句,萧毅又快速地回到解忧:“公主,等会儿刑部官兵折回盘查,若突然身边少了一人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小人这名随从就暂时充当这小哥的一角,陪你到法华寺内进香。而我们悄悄护送小哥到安全地方。”
果然是心思周到,这偷梁换柱的办法用在此时再妙不过了,即使刑部官兵返回也不会有太大发现。明白到其中精髓的老宫人,也是急忙在旁催促到沈福禄。
“沈小哥,赶紧依着萧管事的话行事,晚了后果不堪设想!”
可沈福禄面对危险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