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和的接过恭叔递上的香茗,三兄弟不约而同的张望了一眼,由洛知秋这个做大哥的开口了。
“恭叔,是不是有小八的消息了?”
“洛公子真是慧眼独到,正是我家王爷有音讯了!”
恭叔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呈给了座上的洛知秋,沉声说到。
“这是今早太原府驿官稍来的书信。根据这位李大人描述,老奴敢肯定那位托信的公子,就是我家主子!”激动之余,恭叔又是恭敬地一施礼,又说到:“主子迟迟不归,老奴深知事关重大,不敢径直拆阅主子的书信。遂请了三位公子前来,一同拿个主意。”
“太原府?”
掂量着手中的书信,洛知秋也感觉到分量不轻。如今朝堂上不少闲言碎语,都是围绕着三弟赵真元的,他倒躲起来逍遥自在,任由他人非议去。而此番他们三人在此商议,不知是不是接了个烫手山芋?
而此时在一旁把玩着玉穗子的楚沣,倒是有点愤愤不平的,插进话来。
“三哥也太不厚道了!自己顾着游山玩水,什么麻烦都朝我们身上推!当初他倒是信誓旦旦的,向皇上进言与大金主和,如今皇上允了,他倒是躲起来避麻烦了。”
洛知秋抿着淡笑,没多理会楚沣的抱怨。要知道前段时间,为了三弟主和大金的提议,没少费工夫周旋此事。可这戏台搭好了,唱主角的人却开溜。
而小沣就是其中的苦主之一!没想到皇上为了这事,竟然破天荒的冒出让他出使大金的主意来!要不是他日日求着亲姐贵妃娘娘,让娘娘在皇上跟前周旋,怕他现在也没法子落得逍遥。
又瞧了眼在一旁,静静饮茶的宫逸涵,洛知秋倒是径直先征询上他的意见:“逸涵,此事你怎么看?”
见大哥问起,宫逸涵不徐不疾地放下茶盏,淡若地回上一句:“如今和亲人选尚未定论,满朝文武都缩着脑袋观望着,都知道番邦之地穷山恶水,谁愿意把子女往那个鬼地方推?此时要是谁跳出来说事,无疑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挑起眼角,宫逸涵眼中雪亮亮的,似乎整个局势看得相当透着,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点到即止,要懂得分寸。三弟虽然是提出主和之人,可他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这和亲公主虽说是个虚名头衔,可人选毕竟不能太草率,少不了王公贵族中筛选一番。点了谁,都是开罪人的晦气事情,他自然现在要躲得远远的,由着他们去折腾。”
“况且。”突然间宫逸涵清冷的声音,无形中加重了些,恭叔这样的老人,不免也是眼皮一跳,焦急地盼着宫逸涵说下去。
“三弟的用意远非如此。应该是等着有些人,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洛知秋脸上的淡笑,听过宫逸涵一番分析后,无形中变得更加赞许了。不亏是宫家掌家的,少年老成见解清晰。
“和二弟你的想法差不多。我也猜想小八此刻避而不出,是等着蛰伏在暗处的有心人,跳出来搅浑这水。”
“那大哥、二哥,照你们这样分析,那你们猜猜三哥会在信里说些什么?”
洛知秋雅然一笑,支起扇头在楚沣额头上,点了点:“小沣,我们可不是路边的算命先生,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奇得不得了的楚沣,连忙拿过洛知秋手中的那封书信,立刻就撕开了封口。来回的打量了信封里半天,脸色顿时变得惊疑不定,从信封内抽出一物,展示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什么?”
在一旁忐忑看着的恭叔,也凑近了一步,仔细了瞧了一会儿,结结巴巴的回了句。
“这......这不是雉鸡的羽毛么?”
“鸡毛?”听这恭叔这么一说,楚沣拿着这油亮亮的雉鸡羽毛,眼神中更加惊愕不定。大老远的三哥就托了根鸡毛,啥用意?楚沣也是瞧糊涂了。
愣愣地将雉鸡羽毛递给了大哥洛知秋,他倒是凝着淡笑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想不到三弟做事,倒是挺有心眼的。你说是不是,逸涵?”
“大哥,看来三弟回京后,你和小沣要好好灌灌他的酒了。都快变成老狐狸了。”
恭叔和楚沣,瞧着宫逸涵和洛知秋这么一搭一唱的,全然不解他们在说些什么!这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不能给个痛快么?楚沣顿时就忍不住了。
“你们能不能别再打哑谜了?哥哥们,小沣我脑子不灵光,别绕弯子了行不行?”
手拢在嘴边,洛知秋不禁被楚沣逗乐了,语气老成的说到:“你啊,平日里聪明劲都用在歪点子上了,当然猜不透你三哥的用意。”
拿着雉鸡羽毛,在指间轻轻一转,洛知秋缓缓地说道:“你三哥的意思,是在提醒我们,小心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一言既出,场上的楚沣和恭叔,脸色变得僵直不堪。鸡毛当令箭,难道有人要趁机挑动事端?
“山鸡怎能与凤凰相提并论?我想三弟想说的是,此人应该是身在宫闱之中。大哥应该联想到谁了吧?”
恭叔脸色骤然大变,还不等洛知秋回答,就赫然地说出一句:“宫少爷!难道......难道你说的是......是淑妃娘娘?”
“除了处处与皇后争锋相对的淑妃,还能有谁?这些日子,怕是没少在皇上跟前说三弟的闲话吧。她可是搬弄是非的好手。”
想来淑妃,为了这三皇子日后的前程,没少在皇上面前使力。而长久以来,荣王赵真元都是